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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2页）

&esp;&esp;小司寇临走时，看着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还晃着脑袋补了一句：“幸亏你是活在这个年代，方小公子，要是早生个几百年，你刚刚那番话……不，就算你不说那番话，单凭你父亲疑从叛国，早该被诛九族了。”

&esp;&esp;“哈，您看，我还活着，还能喝一杯酽茶，跟您说说以前的故事，我真该感谢我生了个好年代。”

方停澜挽起袖子，依稀还能看见一道道交错的旧伤。

晚阳越来越渐沉，房间内的暗影范围静默地，那条分界线已经慢慢来到了爵爷的脚边，“他们见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在那顿鞭子之后，便把我关进了天牢的最里间，死囚室。

没有审判，没有裁决。”

&esp;&esp;除了送饭的狱卒和老鼠，再也没人会来光临这个潮湿的小囚笼。

无人营救，无人探视，曾经几近并肩王的方家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方停澜在暗无天日的角落中困惑过，哭泣过，叫骂过，痛恨过，诅咒过，甚至死过，但当自己从灭顶的窒息中挣脱坠落的那一瞬间，这一切的念头都消失了。

&esp;&esp;或者说，这些困惑哭泣叫骂痛恨诅咒和死亡在一刹那全部搅到了一起，融合成了一个全新的念头。

&esp;&esp;“复仇。”

一直安静听着方停澜说话的老人终于开口。

&esp;&esp;方停澜不置可否地笑笑。

&esp;&esp;“你要报复你的国家吗，年轻人。”

约诺尔声音低沉得近乎严厉。

&esp;&esp;“不，”

方停澜摇头，“您把我想得太坏了。”

&esp;&esp;“如果不是复仇，那就是比复仇更过分的事情。”

&esp;&esp;这一次方停澜没有否认。

&esp;&esp;子爵直视对方许久，仿佛想从那双漆黑平静的瞳孔中读出东州人心底最贪婪的欲求。

&esp;&esp;这场无声而漫长的对峙中，最终是约诺尔子爵那笔直的腰背先松懈了下来，老人长叹一口气往后靠去，一只手重重揉着鼻梁：“你非我族人，我没有立场来评判你的行为，但是我希望你还是有能约束住自己的东西，道德，亲情，爱情……哪怕只要一样都行，不至于让自己彻底堕入深渊。”

&esp;&esp;“我有。”

方停澜认真答道。

&esp;&esp;“那就好。”

&esp;&esp;天彻底黑了，鸽子们归笼歇息，楼下的约诺尔夫人在呼唤丈夫下楼用餐。

方停澜便也打算离开，此行他没有问到关于费祎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他把自己这段从未向任何人说过的经历叙述给这位今天才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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