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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玉说完,发现自己又提了不该提的人,忙换了话题:“你这回进宫,可和太子见着了?他招你没有?”
“二姐姐用不着这么避讳,”
裴良玉拨弄了一下杯盖,“我从前觉得范文晏好,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过了这么久,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便是还能再想起他,怕也是连恨都提不起兴趣了。”
裴良玉说的是真话,还是逞强,敏玉分得清。
可正因为分得清,才更心疼自家堂妹。
“说起太子……”
裴良玉起身,从夹子上取了个匣子,摆到了敏玉面前,“他送的贺礼,二姐姐瞧瞧?”
敏玉打开匣子,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扇子,不是头面,而是不多不少十两银子:“我方才还说他招你没有,如今看到这十两银子,倒不必再问了。”
十两银子这事,说来好笑,一开始是幼时太子微服出宫,被忽悠着花十两银子,买一个几个大钱就有一打的竹编篮子。
太子身上没钱,却被人哄得一定要买,拐弯抹角的朝裴良玉借了银钱买回来,才知道上当受骗。
这事是太子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黑历史,被年幼的裴良玉学给了太后听,太子上当受骗,又听见裴良玉学话,自然气了裴良玉。
后头十两银子结清,裴良玉也懒得理会幼稚的太子,可偏偏她也识人不清,用这钱去帮了一个伪装乞丐的骗子,又被太子嘲笑。
两个年幼的小孩才彻底结下了十两银子的仇。
就算后来两人都大了,太子却还每每在给裴良玉送年礼时,加上十两银子。
至于那扇子,大致也是差不多的小事。
不过裴良玉和太子间,多得是这些小事堆积起来的矛盾,在大人看来没什么,可在那时的太子和裴良玉间,就等同于不可调和。
偏偏裴良玉是唯一一个拿到了太子不温良大方证据的人,虽然早就毁了,太子却也因此极爱借着找裴良玉玩的工夫释放自己的本性。
太子爱撩拨裴良玉生气,年幼单纯的裴良玉觉得太子表里不一,才渐渐成了如今这般相处。
“先撩者贱,是他先送了这些东西惹我的,”
裴良玉说着,便把自己刺太子穿着金子出门的话给说了。
敏玉捂着嘴直乐,关了匣子,也不继续看了:“那和太子结亲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
裴良玉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敏玉眼珠子一转,道:“不喜欢也没事儿,等我回去了,就给大姐写信,我们早给你晒了一批人选出来,你有什么要求没有?或是不喜欢哪类?我脑子灵,都记下啦!”
只是姐妹说话,裴良玉倒没多想,认真沉吟片刻,问:“那些人的母亲,可都是世家出身?”
“自然,”
敏玉点了点头,“我与大姐姐选,自然也都在世家这个圈子里,咱们这些女孩子,又有几个嫁到外头的?”
这倒是,裴良玉咬了咬下唇,各个世家夫人,几乎都出身世家,谁都不比谁差。
可做人婆婆,难免和做母亲不同。
就算裴家家风清正,如今看着也都和睦,当年也都是有过不愉的。
像敏玉,她婆婆管她紧,很少当着小辈的面让她立规矩,对比之下,已经算是好的。
“那……先把好南风的去了吧,”
裴良玉道。
世家不少人追求魏晋风流,南风,自然也是那些人复刻的一环。
“这真要去啊,”
敏玉犹豫片刻,“其实好南风也不是什么事儿,男人又不会生孩子。”
“男人是不会生孩子,可他都喜欢男人了,难道还会喜欢女人?不就是想要孩子吗,又想要名士风流,又想要有后,我又不是生孩子、养孩子,管家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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