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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贺融：&ldo;西突厥摩利可汗年过六旬，精力大不如前，没法跟年轻人比，他这次愿意出兵，可能也只是打着趁火打劫的主意，跟在东突厥后面捡漏而已，但甘州是块硬骨头，他这次得栽跟头了。

&rdo;

杨钧：&ldo;那怀远县和凉州那边？&rdo;

贺融笑了笑：&ldo;我能对甘州有个判断，也是因为先前听你说过一些边事，又看了近日的朝廷邸报。

再多的，我也并非神仙，跟你一样，都是两眼一抹黑。

&rdo;

杨钧哎了一声：&ldo;你就随便说说吧，我想听个安心！

&rdo;

贺融：&ldo;我不是朝廷命官，更不是突厥可汗，我说了顶什么用？&rdo;

他方才在瓜架下站了许久，每摘一个瓜都要细细查看，现在又说了不少话，早就口干舌燥，文姜适时递上新泡好的茶，却默默看了杨钧一眼，没给他添新茶，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抗议，示意杨钧应该让自家郎君歇息一下。

杨钧见状失笑：&ldo;我原想给你找一个能打打下手的粗使婢女，没想到文姜现在这么贴心，还是你调教有方！

&rdo;

贺融又喝了一碗茶，感觉喉咙舒服不少：&ldo;你若后悔了，现在想要回去，也来不及了。

&rdo;

杨钧摆摆手：&ldo;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倒是继续说啊！

&rdo;

见对方眼巴巴瞅着自己，贺融只好道：&ldo;怀远县我不太清楚，不好乱说，但凉州那边，倒可以猜一猜。

我琢磨着，凉州怕是守不住。

&rdo;

杨钧微微一震：&ldo;就算是胡猜，也总得有个根由吧？&rdo;

贺融捡起地上的竹枝，点点休屠城所在的方位：&ldo;这地方对应的，正是东突厥的野古部。

以前东突厥各部还没统一的时候，野古部曾是各部里最强大的一支，如今的伏念可汗，就出身野古部。

&rdo;

在汩汩的倒茶声中，贺融继续道：&ldo;他跟摩利不一样。

伏念可汗的年纪比摩利小了好几十岁，用我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就是年方弱冠，雄心万丈，而且突厥内部弱肉强食，素来只服强者，能够当上东突厥的首领，伏念肯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他不会不知道，兵分两路进攻，只能削弱自己的力量。

&rdo;

杨钧皱眉：&ldo;你的意思是，怀远县或凉州，其中一个，只是他用来声东击西的？&rdo;

贺融：&ldo;不一定，但我坚信，这种人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暂时不了解的玄机。

&rdo;

杨钧叹道：&ldo;真是不让人安生，希望朝廷能尽快平叛吧，不然杨家的买卖都不敢往边城走了！

&rdo;

正说着话，一人自走廊另一头行来。

&ldo;三郎，郎君请您过去。

&rdo;来者是贺家家仆贺松。

他们一家刚被流放到这里的时候，别说家仆了，随身那些财帛都被搜刮一空，从天之骄子落入凡间，所有一切都要从头来过，一日两餐，能有糟糠吃，已经算是叨天之幸。

期间最落魄时，一家人连糙根也挖过。

贺松与文姜，还是前两年境况稍稍好转时，杨钧送过来的。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两名仆人，平日里帮忙在地里干些农活，算是短工，并不卖身。

贺融有点诧异：&ldo;父亲可说召我何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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