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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古没有去吵醒主子,这两个月来,主子日夜忧心,又不能在二皇子面前表露出来,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辗转难眠。
如今难得睡得这般沉,他如何能够吵醒?
夜幕降临,永熙帝的御驾驾临了流云殿,而这时候,蒙斯醉仍旧没有醒来,忆古亲自前去迎接,同时也代替主子请了罪,“主子这两个月因为疫症的事情一直不得安眠,既担心陛下又担心礼王殿下,上午赶了一上午的路,午后睡下了之后便一直睡着,奴侍见主子好不容易睡得这般沉,便没有叫醒。”
“睡得这般沉可是身子不适?”
司慕涵没有责怪,蹙眉道。
忆古回道:“午后太医院已然来人给主子请过了脉,主子只是忧思过重,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朕去看看。”
司慕涵沉吟会儿之后道。
忆古忙在前方引路。
流云殿的寝殿多年未变,只是司慕涵走进来的时候,却忽然间生出了一股陌生感,她似乎记不清她有多久未曾踏进过这寝殿内。
内室内漂浮着淡淡的熏香,司慕涵闻了会儿,不禁蹙眉,“怎么染这种香?”
这是安神安眠之用的熏香。
“主子这两个月一直不得安眠,御医便给主子开了这熏香,说是安寝的时候点上,会睡得更好一些。”
忆古低声道。
司慕涵心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似乎,沉郁的难受,缓步上前,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仍旧睡得沉的男子,心中的沉郁更是难受。
忆古悄然退了出去。
床上的蒙斯醉虽然沉睡着,可是眉宇之间仍旧是残存着担忧之色,脸色也比出宫之前差了许多,眼眸之下还泛着淡淡的青色。
可见不得安眠的程度有多深。
司慕涵没有说话,沉默地凝视着蒙斯醉,一直坐着。
寝殿内只燃着一盏宫灯,柔和的光洒落下来,仿佛给安静的室内添了几分的哀伤。
蒙斯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是觉得很累很累,想一直睡下去,一直这般睡下来,可是后来,他的脑海当中出现了一幕可怖的画面。
他的女儿被人押上了行刑台,绝望地叫着父君救我。
可是他却一动也不能动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刀光一闪,眼前一片赤红。
“不要……”
蒙斯醉猛然坐起身子,手捂着胸口,不断地喘息着,脸色也苍白了下来,额上冒着冷汗。
“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一道温和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蒙斯醉抬起了头,便看见了司慕涵带着担忧的的面容,愣了一下,下一刻,忽然怒从心起,猛然对着眼前的脸庞挥出了一巴掌。
司慕涵显然是没想到蒙斯醉会这般做,一时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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