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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赞元学字用的就是细薄光润的澄心纸，还没经历过一张纸都要小心翼翼宝贵这样的体验。

但是想起一路的艰难，嘲笑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赞元盯着笔尖看了一会，默了一段《大学》。

&ldo;科考必考四书，无非是那些，你先练熟了总没错。

&rdo;

白纸黑字，比写在沙地上的字迹更加灵动。

沈瑜跟着他下笔时默念，最后已经看呆了。

赞元搁笔，无趣地说：&ldo;练久了，你也能写出来，这也值当盯着看?&rdo;

&ldo;你写的，岂能是一般人比得上。

&rdo;沈瑜赞叹不止，手指轻轻拂过字迹，染上墨色。

&ldo;这样的纸，果然得你的字才配得上。

&rdo;

赞元摇头，&ldo;你就用这纸练。

&rdo;

&ldo;那怎么行。

&rdo;沈瑜也摇头。

&ldo;若是写坏了，一张纸就废了。

&rdo;

&ldo;废了就废了。

你若是心疼纸，就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写好。

&rdo;赞元坚持地把笔塞到沈瑜手上，&ldo;试试。

&rdo;

沈瑜握住笔，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赞元是怎么纠正他的，于是一一调整，然后对着赞元写的字临摹下来。

&ldo;不错，有长进了。

&rdo;赞元由衷地赞许，又上前握住沈瑜的手，帮他调整，&ldo;握笔习惯很难改变，不必急于一时，自己有意识地调整就好。

&rdo;他又牵着沈瑜的手写了一遍，沈瑜看着纸上的字，感受着手上的温热，心中也渐渐充盈着温暖。

&ldo;你想不想出去看看?&rdo;沈瑜还在琢磨写字，赞元已经走到墙边，朝窗外张望，&ldo;城内定然十分热闹。

&rdo;

沈瑜犹豫了一会：&ldo;这……我们才刚刚定居，家中诸事繁杂，还是不要乱跑了。

过阵子再去吧。

&rdo;

沈瑜只看到赞元露出失望的神情，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失望。

沈家人暂居下来。

有冯远道的吩咐在，他手下的小吏还在衙门、州学给沈家几个几个壮年找到生计。

沈瑜他们还去探视一同到来的邻居们，发现他们也各自找到差事，生活开始步入正轨了。

眼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沈瑜没料到，离别会来的那么突然。

那天只有沈穆与妇孺在家。

沈瑜正在房中练字，赞元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翻书，突然见到沈穆面色异样地走了过来，&ldo;跟我来，有人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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