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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姬皇后不细究这事了，伸手抚向长孙曜面颊，微凉的指尖轻落在长孙曜面上的伤上，道：“果是无知者无畏，山野妇人之子，粗鄙不堪，胆敢伤你。”

&esp;&esp;长孙曜将姬皇后的手扫开，抬眸看姬皇后：“母后是要为儿臣教训人吗。”

&esp;&esp;姬皇后眸中含笑，收回手，轻声：“什么教训不教训，你不允，母后怎会插手，姨母又岂会多说，只是母后同姨母心疼。”

&esp;&esp;长孙曜忽地扯起嘴角笑一笑。

&esp;&esp;姬皇后微笑又道：“你父皇的心思是越发深了，如今我倒是看不懂了，他是想杀了长孙明还是想戏弄长孙明，亦或是真是考验长孙明。”

&esp;&esp;长孙曜未言。

&esp;&esp;“若要杀便杀，何必绕着圈子，这倒真不像他，还是现下太平久了，他无趣得很想找个有趣的。”

姬皇后好笑道。

&esp;&esp;

&esp;&esp;顾奈奈立在长孙明后头惴惴不安。

&esp;&esp;她同自家公子和夫人入了宫后，便成了公子的贴身宫女，不，应当称公子为殿下了。

&esp;&esp;殿下被陛下带走后，还未回毓秀宫，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就过来恭喜宛贵妃，说陛下十分喜欢殿下，赞许宛贵妃将殿下养得很好。

&esp;&esp;但陛下怕殿下因在民间乡野成长，不熟朝政宫规，又因殿下年岁大了，不好住在后宫，府邸又还未建成，便让殿下搬到东宫暂住，同太子殿下学习，让太子殿下好好教导殿下，让宛贵妃给殿下收拾收拾，殿下今日就住进东宫。

&esp;&esp;宛贵妃又激动又欢喜，忙带着宫人给殿下收拾东西。

&esp;&esp;她看出殿下回来后，看宛贵妃又哭又笑，几番欲言又止，但最后殿下还是什么都没说，用过晚膳后，便带着她到了东宫，可是她们连东宫的大门都进不去。

&esp;&esp;忽地传来整齐轻缓的脚步声，长孙明闻声回头看去，只见着明裳执琉璃宫灯的宫女们自重华门入，四名执灯宫女后头的是长孙曜，长孙曜身后跟着捧着香案等物的内侍宫女，暖黄的灯火照在朱红的宫墙，深秋的寒意好像渐被退散。

&esp;&esp;长孙明的目光越过暖色的光，落在长孙曜身上，长孙曜的眉间带着疏离淡漠，面上并无笑意，一袭华贵的织金缎面雪色锦袍，玉冠高束墨发，他如降世的神明，耀眼不可直视。

&esp;&esp;也确如此，除却长孙明和顾奈奈，所有人早早垂首跪下，根本无人敢直视长孙曜。

&esp;&esp;执灯宫女至东宫门口分立两侧，后头跟着的内侍宫女也应声退至二侧，除却叩拜行礼声，再无其它。

&esp;&esp;长孙明此刻才知，在仙河时，并不是长孙曜太讲究爱摆架子，而是他的人生本就如此。

&esp;&esp;便是同为长孙氏血脉，亦有嫡庶尊卑之分。

&esp;&esp;长孙曜抬起半阖的眼乜向长孙明，面上寒意又重几分。

&esp;&esp;跪下求

&esp;&esp;在看到长孙明身后的宫女手上拿着包袱时，长孙曜带着漠色的唇角渐生了嗤意。

&esp;&esp;他没有立刻迈入东宫，也没有开口，周遭跪拜的宫人噤声不敢言。

&esp;&esp;明明这般多人，可此刻却静得吓人。

&esp;&esp;长孙明微微张唇，却出不了声，让长孙曜收留她进去住一段日子。

&esp;&esp;长孙曜收回视线，冷冷道了句平身，自长孙明身侧入东宫大门。

&esp;&esp;长孙明一急，伸手攥住长孙曜的广袖长袍，长孙曜眉间一拧，甩开长孙明，睥她一眼：“放肆！”

&esp;&esp;长孙明微滞，讪讪将手藏到身后。

&esp;&esp;长孙曜不悦，冷声：“谁允他立在此处。”

&esp;&esp;门口守卫侍卫面色白了几分，上前要押长孙明走，于他们而言，只要是太子殿下不喜，现下的五皇子那便同侍卫宫女无甚区别。

&esp;&esp;“你让我住进去吧。”

长孙明挣开侍卫，终于无奈开口，“我就住一两个月就好。”

&esp;&esp;长孙曜像是听到最荒谬的笑话，他微微挑高眉，唇角嗤意愈甚。

&esp;&esp;长孙明看到他额上的淤青及面颊的指痕，明明她受了比长孙曜重得多的伤，此刻为何心虚起来。

&esp;&esp;她在仙河和云州时，过得自在无忧，便是没有身份地位，也没有为吃喝忧愁过，有裴修有奈奈有师父，日子过得欢乐而充实。

&esp;&esp;如果她当时没有去云州，如果自京城去往仙河寻她与娘亲的人没有找到她们，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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