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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惊浊恍然:“啊,对。”
“这回路好走了,下雨也不怕。”
柳息风朝新修好的小路比了一个“请”
的手势。
“等一等。”
李惊浊说,“先去趟照相馆。”
柳息风说:“照相馆?”
李惊浊说:“你不是十八岁以前,每年生日都要去同一间照相馆拍一张相片么?从今年开始,以后每一年,我们也都要去。
就去太平镇上这家。”
柳息风看着李惊浊,笑着说:“好。”
李惊浊领着柳息风去了镇上唯一一家照相馆,要求师傅用胶卷相机来照。
两人笔挺地站在背景布前,咔嚓一声,留下了柳息风的二十九岁,还有李惊浊的二十三又三分之一岁。
终拾朝阳
等胶卷洗出来要几个小时,两人便先去宗老板的茶室吃茶。
这回李惊浊又选了门牌上写着“赵佶”
的那间茶室。
小张还是进来三趟,第一趟送茶叶、泉水、泡茶的大小器具,第二趟送茶点,第三趟抱来一大捧新鲜的花枝。
“这回的花我认得。”
小张把花放到矮几上,对李惊浊他们笑说,“叶似茶,花如梅,是茶梅。
有长进吧?自上次你们来后我就买了一本植物图鉴来读,免得再有客人问花草名字,我又答不上来。
宗老板鼓励学习精神,报销书费。”
李惊浊笑看柳息风一眼,对小张说:“他好不容易得了个卖弄的机会。
这下让你抢了先。”
柳息风懒懒半卧着,叹道:“小张呀,小李医生在讲你卖弄呢。”
这人!
李惊浊摸到一个刺绣靠枕,丢向柳息风。
柳息风伸手接了靠枕,垫到手臂下面,悠然道:“真舒服。”
“舒服就多来坐。”
宗老板推门进来,“天冷了,茶室里人也少了,今天不晓得怎么回事,你们一进门,客似云来。
本来想陪你们多讲两句话,这下没得办法,楼下人多,我要去招呼,你们好生吃着,多坐一阵,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讲客气。”
说罢又吩咐小张,“刚才新来一批手工灯芯糕,哦,还有云片糕和桃酥饼,也都是刚来的,你每样拿一些过来。”
李惊浊说:“哪里吃得了那么多?光现在桌上有的都已经吃不完。”
“瞎讲。”
宗老板佯作生气,“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什么吃不完?二十几岁,是吃得下牛、打得死虎的年纪。
就算实在吃不完,打包带回去就是。
惊浊啊,北京是好,但是论起吃来,可比不上宗姨这里的正宗。”
“那是。”
柳息风笑说,“宗姐姐这里最逍遥。”
“那自然。
息风最懂,惊浊你要跟人家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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