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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页）

他衣服都来不及脱，扔掉眼镜就跳进泳池里，终于在泳池底部找到了丝毫不挣扎，就这么放任自己下沉的凯萨。

他是沉下去了，但并没有溺水，在他跳下来救他的刹那，他带着一丝胜利的倨傲睁开了眼，水光星光涤荡着他灼亮的眼睛，他不会游泳，却像一只伺机埋伏他的虎鲸。

驮着凯萨上岸后他一拳砸在这家伙脸上：&ldo;你到底想怎样？！

&rdo;

凯萨躺在湿滑冰凉的地上，冷淡地垂眸睨着他，嗓音是与他年龄极度不符的沉静：&ldo;你想我怎么做？&rdo;

他精疲力竭地坐在一旁：&ldo;……我想你老实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rdo;像个学弟该有的样子。

&ldo;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rdo;凯萨向后一撑手臂平静地坐起来，透湿的校服衬衫纠缠在他单薄的身体上，但他好像一点没溺水，直视着身边人的眼睛道，&ldo;我再问一次，你想我怎么做？&rdo;

贺兰霸一眨眼，回忆被打断，他又陡然回到梦里的天台上，听见凯萨在耳边问他：&ldo;你想我怎么做？&rdo;

这个问题，他如今终于可以给出正确的回答：

&ldo;……说你爱我。

&rdo;

不会再让你背三千字的英文课文了，不会再让你参加不喜欢的社团了，不要再放任自己沉在水底，不要再那么激烈地反抗我……说你爱我就好了，我明明只想听到这三个字。

凯萨放下膝盖，双膝跪在地上，搂紧他的腰，嗓音低沉地说：&ldo;我爱你……&rdo;他反反复复重复这三个字，用他那和十七岁的年龄一点不符的冷冷沉沉的嗓音，一次比一次更深情更温柔地呢喃着，&ldo;你怎么这么需要这三个字……&rdo;

天边在响雷，雷声越来越近，湍急冲撞的雨云终于获得解放，雨铺天盖地落了下来，贺兰霸听见夏慧星开心地喊着&ldo;下雨了&rdo;跑上天台，她轻盈的脚步溅起灿烂的水花。

他缓缓地闭上眼，又在同一时刻缓缓地睁开，终于听清那不是雷声，也不是大雨，那是卧室的门剧烈震动的声音，有人正疯狂地拧动门把，他听见凯墨陇猛力拍了两下门：&ldo;贺兰霸！

贺兰霸！

&rdo;

他刚要应一声&ldo;哎&rdo;，凯墨陇已经开始用肩撞门，只撞了两下门把就&ldo;砰&rdo;地弹落在地上，一头半湿头发的凯墨陇破门而入，在门口站了一下，立刻眉头一皱两步跨过来，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ldo;干什么啊……&rdo;他眼角还有些湿润，懒洋洋地看着居高临下掀了他被子的凯墨陇。

凯墨陇似是有些气，半晌才沉声道：&ldo;你睡觉的时候能不能记得把烟灭了？&rdo;

宅男编剧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才发现他手里夹着的那根宏声烟掉在被子上，已经烧焦了棉絮，卧室里充斥着烟雾和焦味。

&ldo;你在洗澡？&rdo;他见凯墨陇裹着黑色的浴衣，赤着脚，胸口一片诱人水光。

虽然没戴眼镜看不清凯墨陇的表情，但对方显然是在很急的状态下赶来的，可是，&ldo;你在洗澡怎么知道我屋子里燃起来了？&rdo;

凯墨陇眼神闪烁了一下，闷声道：&ldo;你在叫我。

&rdo;

贺兰霸愣了愣：&ldo;我叫你了？……我叫凯墨陇了？怎么可能？&rdo;

&ldo;怎么不可能？&rdo;

&ldo;可我又没有梦见你……&rdo;

&ldo;那你梦见谁了？&rdo;

贺兰霸虚眸睨着上方人，凯墨陇打断他的口吻透着一股恶意的挑衅，包括他居高临下微微昂着下巴的姿态都有些不对劲，但他还是无法确定，毕竟他没戴眼镜，看不见凯墨陇真实的表情，但他忽然不想看清了，最后只淡淡道了声&ldo;谢谢&rdo;。

这场梦荒诞又离奇，恐怖又美好，他总觉得这是夏慧星送给他的，她来向他道别，也希望他可以和昨天道别。

别人也许不会信，凯墨陇也不会信，但他是编剧，这个时候他感谢自己有一个如此不讲道理的脑洞。

现在他的生命中已经没有夏慧星和凯萨了，他看着凯墨陇，想到什么：&ldo;你不是说回来等我吗？为什么我回来没看见你人啊？&rdo;

&ldo;突然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rdo;凯墨陇说，末了忽然自顾自地一笑，&ldo;这种感觉真好。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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