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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区的一块空地前,一名有着“主角”
长相的中年人从难民群体中走了出来。
他有着颇为契合联邦人对正面男性的外貌审美,深色的头发,高挺但不像是鹰嘴一样的鼻梁,浓浓的眉毛,斧子劈出来一样的脸颊和那个迷死人的下巴。
再加上他一些发青的胡须,蓝色的瞳孔,就算他去溪谷市应聘男主角,都会有剧组愿意收留他。
他穿着破破烂烂但是非常干净的衣服,从人群中走出来,记者们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威廉姆斯议员不来了,取消了下午的活动,让准备看好戏的记者们有些失望。
但如果他们能够通过对这个人的采访获得一些其他的新闻材料,或许多多少少能够弥补一些他们失望的内心。
不过他们不太认为这个家伙能够提供什么劲爆的新闻,一群难民而已。
那个家伙走到了记者面前,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他突然高举起双手,大声说道,“我们正在死去,请救救我们!”
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记者们顿时一个激灵,他们立刻朝着那个人小跑了过去。
看到这些蜂拥而至的记者,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霍普,霍普·赖特。”
记者们记录下了他的名字,紧接着就闻到,“能说说你为什么认为你们正在死去吗?”
他脸上的表情里充斥着一种乞求救赎的神情,“人们正在死去,这就是事实。”
“饥饿,疾病,任何事情都会轻易的夺走我们的生命。”
“我知道,我们是难民,我们不是联邦的公民,但我们也是人,我们也应该有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权利!”
“从我们抵达联邦到现在,本地政府并没有为我们作出任何的安排,包括在新港区搭建简易的居所,也都是我们自发的行为。”
“我们就像是只存在于报纸或杂志上的一个专有名词,而不是实实在在生活在现实中的人。”
“人们的同情心似乎也停留在报纸上,没有照进现实中。”
“每天,新港区都有人因为长期的饥饿饿死在他自己的帐篷里,或者某个角落中。”
“有人会因为疾病在痛苦挣扎中匆匆走完他短暂的一生。”
“每天晚上,凄厉的哭泣声让我难以入睡,我始终不明白。”
“是上帝他闭上了双眼见不到我们的悲伤,还是联邦的天空遮住了他的目光,让他虔诚的羊羔落难于此!”
“我们需要帮助,人道主义援助,或者其他什么都好,我听说联邦还有什么动物爱护协会。”
“仁慈善良的联邦人民能够给那些小动物一些关心和爱护,为什么不能给同为人类的我们一些帮助?”
“我们没有其他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们只想活下去……”
这位霍普先生的说话引发了不少现场记者的共情,底层人士最大的财富就是他们的共情。
他们和什么都能共情。
哪怕他们自己过得很贫穷,可当他们看到更贫穷的人那糟糕透顶的生活,依旧会在内心深处忍不住滋生出一些想要帮助他们的念头。
就像是他们看到富豪投资亏损了几百上千万后的感叹——这个富豪真不容易。
就像是他们看到政客因为微弱的差距输掉了选举的悲伤,就像是……
他们可以共情比自己更糟糕的人,也能和那些比自己好无数倍,但遇到了一个人们认为不幸的富豪,权贵,产生共情。
虽然他们很有钱,虽然他们很有权,但他们不一定有自己过得幸福!
联邦人民,越穷,越容易共情。
记者们不是特权阶级也不是什么富人,同时他们更加依赖于读者的共鸣和共情来为自己获得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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