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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到底不忍心看他痛苦的模样，徐洛闻伸手捧住他的脸，轻柔地摩挲他冰凉的面颊，低声说：&ldo;你不能再沉浸在过去了，你不能再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我身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非谁不可，我们都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在一起的时候就铆足了劲儿开心，等到分开了，就伤心一阵子，然后收拾起心情，去认识新的人，去寻找新的开心。

人们都是这样生活的，一往无前，从不回头。

&rdo;

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裴澍言闭上眼睛，泣不成声。

&ldo;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你就轻易判了我死刑……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回?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为什么……&rdo;

裴澍言哭得像个孩子，一声一声质问，滚烫的泪一滴一滴落在徐洛闻掌心，令他惊慌失措。

他从没见裴澍言哭过。

徐洛闻无措地抱紧他，不住地说着&ldo;对不起&rdo;。

裴澍言很快平静下来，擦干眼泪，又成了那个温和自持的男人。

他问：&ldo;你心里的那个&lso;别人&rso;……是谁?&rdo;

徐洛闻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吐露这件隐秘心事的对象竟会是裴澍言，虽然难以启齿，但除了实话实说他没别的选择，这是让裴澍言彻底放弃他的最好方法。

然而不等徐洛闻开口，裴澍言径自说：&ldo;是白郎，对吗?&rdo;

这并不难猜，徐洛闻与他对视一眼，点头：&ldo;对。

&rdo;

裴澍言笑了一下。

这个笑极短暂，却极古怪，令徐洛闻陡然生出些微悚然。

&ldo;我知道了，&rdo;裴澍言说，&ldo;那就这样吧。

&rdo;

什么意思?徐洛闻疑惑，&ldo;这样&rdo;是怎样?

但他不敢问，这个时候他应该保持沉默。

裴澍言站起来：&ldo;我们回去吧。

&rdo;

徐洛闻跟着站起来：&ldo;好。

&rdo;

裴澍言看着他：&ldo;我能最后再牵一次你的手吗?&rdo;

徐洛闻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伸出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裴澍言张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牵着他往回走。

风似乎比来时更大了，掀起澎湃海浪。

海浪拍击沙滩，溅起大朵浪花，打湿了裴澍言的裤腿和鞋子，但他似乎没有知觉，只是用力扣着徐洛闻的手，力气大得令徐洛闻感觉生疼。

一直到小区门口，裴澍言才松开手，说：&ldo;我就不进去了。

&rdo;

徐洛闻点头，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想说点什么，静默片刻，最终却只说了句&ldo;再见&rdo;。

裴澍言笑了笑，倾身过来，轻吻他眉心，然后转身离开，什么都没说。

徐洛闻孑立冷风中，怔怔望着裴澍言踽行远去的背影。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平添几分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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