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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两人隔着一道墙，各自伏案，十点多前院熄灯了，十一点东院也没了光，只有他们这方小院亮着。

凌晨一到，机器房里没修好的古董西洋钟响起来，刺啦刺啦又戛然而止。

纪慎语合上书，摸出一块平滑的玉石画起来，边画边背课文，背完收工，下次接着来。

他去洗澡的时候见书房还亮着灯，洗完澡出来灯灭了，丁汉白竟然坐在廊下。

他过去问：&ldo;师哥，你坐这儿干什么?&rdo;

丁汉白打个哈欠：&ldo;还能干什么，等着洗澡。

&rdo;

对方的衬衫上都是泥垢，没准儿还沾了虫尸，纪慎语弄不清那堆文物上都有什么生物脏污，总归不干净。

他又走开一点，叮嘱道：&ldo;那你脱了衣服别往筐里放。

&rdo;

丁汉白听出了嫌弃：&ldo;不放，我一会儿扔你床上。

&rdo;

三两句不咸不淡的对话讲完，纪慎语回卧室睡觉，自从纪芳许生病开始他就没睡好过，无论多累，总要很长时间才能睡着。

平躺半天没踏入梦乡，先空虚了肚腹。

纪慎语起来吃桃酥，一手托着接渣渣，没浪费丁点。

人影由远及近，停在门外抬手一推，又由虚变实，丁汉白一脸严肃地进来，浑不拿自己当外人：&ldo;饿死了，给我吃一块。

&rdo;

他没吃晚饭，早就后背贴前胸，没等纪慎语首肯就拿起一块。

&ldo;难吃。

&rdo;一口下去又放下，可以饿死，但不能糟践自己的嘴和胃，&ldo;潮了，不酥。

&rdo;

纪慎语有些急地申明：&ldo;这是小姨给我的。

&rdo;所以他省着吃，不能吃半口浪费。

丁汉白莫名其妙，误会道：&ldo;给你盒桃酥就舍不得吃了?怎么说扬州的点心也挺多种吧，别这么不开眼。

&rdo;他想起对方是私生子，还招纪芳许的老婆恨，&ldo;估计你也没吃过什么好的。

&rdo;

纪慎语一听立即问：&ldo;今晚师母买了九茂斋的扒鸡，那是好的吗?&rdo;

丁汉白说：&ldo;百年老字号，一直改良，当然是好的。

&rdo;

纪慎语擦擦手：&ldo;我以为你吃过什么好的呢，也就这样呗。

&rdo;

两分钟后，前院厨房亮起灯，丁汉白和纪慎语谁也不服谁，还想一决高下。

纪慎语不敢吭声，怕和丁汉白嚷起来吵醒别人，他把丁汉白推到一边，转身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半只扒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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