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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酒师这才知道在这里坐了半夜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二少,手里的伎俩耍得更凶了。
芳姐遣散了跟着她的几个兄弟,让他们四处巡着看看。
本来坐在吧台的几个人见她在,都识趣地撤了。
&ldo;你人还没到,你大哥就派人跟桂叔吹了风,整条波兰街现在诚惶诚恐。
&rdo;芳姐带着笑意,&ldo;柏林道住得太舒服了?你怎还想着回来了呀?&rdo;
封悦似乎还是那脾气,不怎么太说话,似乎跟谁都保持着一种距离感。
从小他就这样,跟在康庆身后,谁他也不多看一眼。
芳姐尝了口面前的鸡尾酒,&ldo;呸&rdo;地转头骂道:&ldo;你他妈这调的是狗尿啊?&rdo;
封悦没理睬芳姐对他暗暗的观察,独自沉默不语,思量着芳姐的话,住了三天了,整个波兰街都知道他的存在,而康庆并没有来找他……就象六年前,他也没来。
当时他若肯来,也许如今一切都不一样。
&ldo;他今晚也会到。
&rdo;芳姐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封悦慢慢抬头,心不在焉地:&ldo;嗯?谁?&rdo;
芳姐翘着二郎腿,摸出根烟,在手指见玩弄着说:&ldo;我是粗人,但也不傻。
波兰街就两个人让你留恋,一个是你爹,一个就是康庆。
你爹消失十几年了,你回来还能为谁?难不成为了吃臭豆腐啊?&rdo;
&ldo;臭豆腐有什么不好?&rdo;封悦说。
&ldo;对,臭豆腐都比他香!
&rdo;芳姐哈哈笑着走了。
封悦给了那个挨骂的调酒师不菲的一笔小费,他想要不是自己惹得芳姐不痛快,他也不至于挨骂吧?可那人就是不敢收,反复说他收了芳姐会要他的命。
封悦于是也不勉强,起身去了洗手间。
芳姐这几年势力不小,她手里的两家夜店,生意都相当好。
她脾气向来火暴,就算面对喜欢的男人,也不曾温言软语过。
封悦努力回想着小时候,芳姐和达哥在一起的情形,却如何也记不起来。
太久了,他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康庆是清晰的。
洗手的时候,厕所的厕格开了,走出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个子不高,瘦瘦的,头发染得象块调色板,横着走路,螃蟹一样。
封悦想起洗手间外头站着的几个混混,只想尽快离开。
不料那少年明显对他十分有兴趣,死盯着他,他转身想离去的时候,更站在身后,挡住他的去路。
盘着手,不屑一顾地问他:&ldo;你谁呀?混哪儿的?&rdo;
封悦微微皱了皱眉,让过身,打算离开。
&ldo;操,我问你话,你没听见是不是?&rdo;
少年提高嗓门,凶性毕现,外头那几个混混听见了,呼啦啦闯了进来,嚷嚷着:&ldo;怎么怎么了,小发哥?&rdo;
封悦给他们围在中间,有点窘迫,他讨厌别人这么接近,推了一把:&ldo;我不认识你们,离我远点儿。
&rdo;
&ldo;呀,这小子还挺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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