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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
宋鱼早麻了,都感觉不到疼了,摇摇头。
他抿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让刘医生给你开支具、打石膏?”
姜医生的口气有点凶,托着她伤脚后跟的手也有点烫,宋鱼支吾了一下,在他的眼神下还是实话实说了。
“怕被领导同事看见,影响不太好”
她话音没落,他紧接着就问了过来。
“那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了?”
宋鱼泄气地低了头。
“丢了。”
车内很安静,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又渡了过来。
姜延周想说什么,但看着眼前人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软趴趴地散落下来,想说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缓缓叹了一气。
“那就正好休息养脚。”
话音落地,她仰头看了过来。
宋鱼还以为,以他刚才的口气,一定会凶巴巴地说她不配合医生、胡乱自作主张之类的话,毕竟她妈之前总是这样的,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指责,以前和邵宁远在一起时,邵宁远的态度也和她妈越来越像
可是那样的话,姜延周一个字都没说。
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可他却松了她的脚跟,手掌向前伸来,揽住了她的腿弯,似乎要将她一把抱起来。
宋鱼心下一跳,不知怎么,下意识拉住了前座后面的扶手。
两人的动作在这一瞬间僵持住了。
细雨在暗橘色的路灯下划出藕丝一般的长线,丝丝连连地分不开也说不清。
姜延周看到宋鱼下意识的动作,沉默了三秒。
她眼神躲避着他,目光不安地在周遭游走。
姜延周收回了手。
他的声音低了一些。
“我认为你这个脚不能再走路了,至少不能爬楼梯。”
宋鱼不敢反驳,她默默看了他一眼,见他转了身,半蹲在车门前。
“上来。”
姜延周的外套脱在副驾驶位上,这会只穿了件灰色棉质短袖,细雨扑在他后背上,毫无间隙地渗进棉短袖里。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街上的行人最迟也在今早换上了加厚的外套。
宋鱼没敢耽搁,老老实实地伏在了姜延周的后背上。
男人顺手从车门内侧拿了把伞给她。
宋鱼匆忙撑开伞,将细细密密的雨幕挡在了外面。
他走的不快,但每一步都很稳,脚步踩在落了黄叶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细响。
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地送他们在安静的落叶道路上远走。
宋鱼看着这个背着她一路前行的人,他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脖颈上尚存刚才落下来的残留雨珠,随着他的脚步,雨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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