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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他从未见过这么蓝的眼睛，即使不在阳光下，那一抹蓝色依旧明亮清晰。

&ldo;你们是谁?&rdo;

男人用拉瑞德听不懂的语言回答了他。

女人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拉瑞德却心生一股强烈的愿望，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们。

&ldo;我叫拉瑞德。

&rdo;他说。

&ldo;拉瑞德。

&rdo;女人答。

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口中说出，听上去十分古怪。

忽然，他又迫切感觉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们是从恩德沃特河上&ldo;走&rdo;过来的。

&ldo;我不会说。

&rdo;他道。

女人点点头。

跟着，他又忽然明白（虽然不清楚怎么），应该带他们回家。

可他对两个陌生人心存忌惮。

&ldo;你们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对吧?&rdo;

男人立即泪盈于睫，面貌严厉的女人也躲开了他的目光。

一个念头在拉瑞德的脑海里闪过：&ldo;已经伤害过了，深深地，超出了我们能承受的限度。

&rdo;

拉瑞德突然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的梦，明白了在痛苦降临日坠落的星星，还有痛苦降临日本身，都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他觉得自己明白了。

&ldo;你们来，是要将痛苦再带走吗?&rdo;

男人摇摇头。

希望只燃起了一瞬间又消失了，留下的失望却深不见底。

&ldo;如果你们做不到，&rdo;他说，&ldo;那对我们还有什么用?&rdo;但他毕竟是旅店老板的儿子。

他领着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墓地，经过羊圈，走进屋内，母亲刚把做早饭的稀粥煮开。

二

羊皮纸和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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