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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3页）

何智尧&ldo;哦&rdo;了声，他不无失望地说：&ldo;矮马，我以为你从月亮上来的呢。

&rdo;

纵然江子燕心情沉重，一瞬间确实有点飘飘然。

这孩子的嘴真是太甜了，她如何舍得卖给别人呀。

江子燕搂着充满海味的何智尧，分神几秒。

如果楼月迪此刻还活着，她应该跟楼月迪说什么。

&ldo;打我让你的人生更轻松了吗？&rdo;&ldo;你很想把我留在身边吗？&rdo;&ldo;是我害死你第二个孩子吗？&rdo;&ldo;你恨我吗&rdo;&ldo;你能原谅我吗？&rdo;还是，她释怀地介绍，&ldo;这是我的儿子，这是我的家庭&rdo;。

实际上，江子燕可能只想问一个很无聊的问题。

&ldo;你是不是从来没让我做过家务呢，妈妈？&rdo;

江子燕搂着何智尧的手，海水灯光下，如雪峰般莹白，除了骨骼略微粗大，毫无瑕疵。

手，是女人第二张脸。

这是一双自小就保护很好的手，没有接触过任何污水、滚油和粗重活，就像城里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只适合戴戒指和捧花。

除了写字处有薄薄的笔茧，虎口和整个掌心都洁净柔软。

有时候做爱，何绍礼都会不舍得让她拆套。

但开餐馆是辛苦活，最困难时候，楼月迪自己兼职厨师，服务员和收银，支撑全部的生计。

即使如此，楼月迪没有让江子燕帮过忙，不然，街坊邻居也不会夸楼月迪爱女如命。

江子燕从小到大，只需要做两件事，学习以及挨打。

母爱于她就像寂静处的鸠酒，留给她完整的脸和手，以及一颗破碎的心。

&ldo;妈妈呀。

&rdo;她还是笑着，但觉得有些疲惫。

等何绍礼回来后，房间只留着夜灯。

江子燕抱着何智尧，两个人都像白猫一样，蜷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

第二天，等何绍礼再睁眼的时候，枕边只剩一个臭小孩。

江子燕已经独自在海岸边散完步，吃完大堂自助早餐，神清气慡地回来了。

&ldo;怎么不叫醒我？&rdo;他穿着衣服，有些不快地说。

江子燕挑眉说：&ldo;咦，你在夜里好不容易闲下来，我得让你多休息一会呀。

&rdo;

何绍礼凝视着她的脸，不由慢慢地笑了。

他刚要反驳什么，她就赶紧投降：&ldo;别闹，今天早上，你得先陪我去好几家医院呢。

&rdo;

在清晨的时候，江子燕坐在酒店大厅，根据县政府公开信息网和省卫生局记录，把洲头县的大大小小医院的地址写下来。

在楼月迪短暂的妊娠期间，除了最终的流产记录，再没有查到其他产检记录。

但实际上，大多数孕妇都会在怀孕后，检查一遍身体和胎儿基础状况。

江子燕不相信以自己以前的缜密心思，会忽略这种常规的事。

她总是反复地想着，曾经那句&ldo;不会生下酒醉后的弱智儿&rdo;，心里把各个最坏可能猜测一遍‐‐是自己当时决意不让楼月迪诞生孩子，连这检查都不屑让母亲做了？还是说，她根本就想让楼月迪把那个缺陷的孩子生下来，然后用这个生命报复母亲？还是说，楼月迪自己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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