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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拿筷子的手一僵,才想起昨晚那茬来,神色如常:“货款,准备进货,昨天取的。”
陈暮不疑有他:“哦,我给你放衣柜里了。”
江眠心虚的埋头扒饭:“好,等下要付款。”
吃过饭,她背着那一万多块去了店了,准备晚点下班再和今天的营业款一起去存了。
开了门,一直没客人,她就坐在收银台算账。
这几天虽然来了几笔快钱,但是距离二十万的手术费还是差非常大的一截。
她甚至在想,要是傅轻寒再受伤一次就好了……抽一次血五千块,十次就是五万……四十次……
江眠唇角起了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把这些缺德的想法甩了出去。
一道黑影投过来,她以为是来客人了,连忙站起来,看到的却是房东。
“江眠!
我上次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搬走还是交保证金?”
江眠顿时表情难看起来:“你这是霸王条款,合同上不是这么签的!”
房东:“合同上写的,最终解释权归我!
再说你租的时候可没说你要带着个傻子来!
这种精神病是社会危险分子,我也得为别人的人身安全考虑呀,要是哪天他真伤了人,你门拍屁股走了,讨赔偿的人找的可是我!”
江眠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对特殊人群的歧视!”
房东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做慈善的,这点要求,我觉得不过分吧。”
她的目光在店里扫了扫,落在收银台桌上的一叠钞票上,随手就拿起来:“不搬是吧,那就交保证金喽,这里是一万?我先收下,剩下的四万赶紧凑给我。”
江眠还没捂热的钱被拿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抓住房东拿钞票的手:“这是我的钱,你这是抢劫!”
房东把钱换了个手:“什么抢劫哦,说得这样难听,我打收据给你啦!”
说着还真的从包里拿出一本收据。
江眠的语气软了下来:“姐,这钱是我凑着做手术用的救命钱,真的不能给你,我保证,在他病情好起来之前,绝对不会让他来店里。”
房东不为所动:“你要吃饭我也要吃饭呐,别为难我好吧,我也是看你这两年交租及时,咱们相处得还算愉快,我才给了你选择的余地和时间,不然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你不能让我难做呀。”
她刷刷刷的写好收据,塞到江眠手里:“今天收你一万块,还差四万,月底之前要么交齐要么搬走,走的时候这钱原封不动的还你。”
江眠看着手上的收据,闷闷的跌坐在椅子里。
要是有个自己的商铺就好了,就不用担心房东涨租、催搬。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江眠接了起来,声音再怎么装都是有气无力的。
“你好。”
“眠眠,是我。”
听到母亲的声音,江眠身体坐直,声音冷了八分:“你打来做什么!”
江母光是说话就带着一股子怯懦的味道:“眠眠,之前听你爸说,那个傻子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江眠:“和你们没关系!
没事的话我挂了!”
江母叹息道:“妈妈是不想看到你吃苦啊,你说你跟着他,图什么嘛。
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丫头打小性子就犟,你认定了的,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江眠紧紧的握着手机,声音软了一些:“有事吗?有事就说,没事我要去忙了!”
江母咳了几声:“没什么事,就……哎,我这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就是你好久都没回家了,想看看你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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