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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拄着一根镶嵌银质受难耶稣像的月骨权杖,整个人看起来是极其的漠然狠厉,周围都没有谁敢接近这个看起来就危险的男人。
当然,他也的确非常危险。
作为「寒山居」目前的话事人,他拥有着在东南亚一带不小的权利,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不能用寻常来度之。
清源雨肩膀披着属于君夜雨的初代目黑鸦台特攻服,走到了黑西装男人的身边,男人也注意到了朝他这边走过来的清源和江安生。
西装男人站起身来,轻轻朝清源雨点头致意,男人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瞳,在水汪汪的眼眸中仿佛一抹翠绿破碎。
清源雨微微颔首,对着男人轻轻笑道,
“寒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边了?”
江安生同样对着男人鞠躬致意,
“寒哥,好久不见。”
但被称为寒生的男人迅速阻止,他皱着眉头,淡淡开口,
“莫要这样,我可受不起你这礼,你可是我们海贸现在人尽皆知的财神爷,我看江财神,还是别让我为难了吧?”
“诶诶,虽然白寒生这铜臭材平常不做人,可这回我估计他这说的是实话,还是别让他为难了,安生。”
另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声音的主人坐在离清源雨等人不远处的座位处。
他身穿中式月牙白掐金丝开衫,短发向后梳起,一双狡黠的狐狸眼里似乎总是在算计些什么,手中端着一柄长杆白玉菩提烟枪,懒懒散散的模样,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倜傥风流。
这个男人,就是目前垄断横滨和神户川的海外贸易的国际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同时也兼任是前不良组织「封天竺」的总长,
“妄语,你这家伙,怎么也来了,我上回问你,你不是说欧洲那边事情太忙了,说是不打算过来的吗?”
嘴上说着责怪,男人却并没有生气,他们是老相识了,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白寒生,你小子!前面不也忽悠过我,半斤对八两,我俩谁也别说谁,以前夜雨怎么说来着,哈哈哈他说我俩啊那就是……”
话到一半,妄语笑声倏忽停止。
他差点忘了,今天是谁的葬礼了,而且这些乌鸦所追随的信仰之死,其中与他也脱不了关系。
“清源君,时间快到了,愿吾主祝愿,夜君地下有灵,定不忘您。”
江安生顺势起身,淡淡说道,
“愿您主永在。”
黑西装男人拿起耶稣受难神像的月骨权杖,也回道,
“财神爷,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更多。”
江安生努力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笑不出来,他闭了闭眼睛,惨笑了一声,
“希望如此。”
忽然传来一声悠扬的钟声,预告着葬礼仪式即将开始。
所有的来宾陆陆续续入席。
正是晨间雾气蒙蒙之际,丝丝缕缕细雨飘摇于微微寒凉的风中。
来宾到齐,哀悼之时,按照规仪,先是亡故人身边最重要的人进行致辞。
江安生听见清源雨冷静至极的声音,透过清早冰透的寒气传来,好似是掌控权利与告死的地狱使者,正向着那些忤逆他的叛臣贼子,
发出最后的死亡宣告,
——忤逆鸦台的欺瞒愚堕者,他们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
——鸦台的渡鸦们,会撕碎他们那丑陋至极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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