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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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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呦呦飞跑上楼，我蹲身问程嘉溯：&ldo;您要不要躺下？&rdo;

&ldo;躺不下！

&rdo;他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匆忙去接了一杯热水递到他嘴边，他勉强抿了一口，摇头道：&ldo;不喝了。

&rdo;这一波痛算是过去了，他脸色煞白，稍稍舒展了身子，大口喘着气：&ldo;药箱里有止痛片，去帮我拿。

&rdo;

药箱在厨房的柜橱里，我之前帮刘阿姨干活的时候看到过，很快取到药回来，刘阿姨已经从楼上下来，命令他半躺在沙发上，又去寻暖水袋。

程嘉溯满手心都是冷汗，没法接触药片，我只好把药片喂给他。

手指触到嘴唇，竟然是冰凉的。

就着我的手吃了药，刘阿姨塞给他一个暖水袋让捂着，还想念叨一两句，看他痛苦且不耐烦的模样，长叹一声，扭头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程呦呦远远地看着，不敢凑近，大约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呆呆立在原地。

过了十多分钟，程嘉溯眉眼渐松，长舒了一口气：&ldo;好了，不疼了。

&rdo;说着放下暖水袋就要起身。

&ldo;坐下！

&rdo;我镇压了他，知道现在不过是止痛片起了作用，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医生来看过才知道，怎么能由着他乱跑。

他苦笑：&ldo;怕了？&rdo;

&ldo;……&rdo;心有余悸。

&ldo;别怕啊，这个看着挺可怕的，实际上不严重。

一年也就发作那么两三回，不要紧。

&rdo;他嗓音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怠。

我忍不住吐槽：&ldo;安然不是跟着您去云城了么，就是这么照顾人的？&rdo;对他的贴心小棉袄生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来‐‐说是一年就发作两三回，这几个月光是我知道的，就两回了，还有我不知道的呢？

程嘉溯失笑：&ldo;你……你别不讲道理啊，安然还能管我喝酒不成？&rdo;

我白他一眼，他这么说倒显得他通情达理，我反而成了不讲理的人，郁闷死了。

程呦呦终于缓过来了，蹭过来站在我腿边，手拉着我衣服下摆，一副随时准备落荒而逃的架势。

她各自矮，站着的时候，比程嘉溯坐着还要低一点，父女两个对视一会儿，程嘉溯神情松动了。

不知道程呦呦或者她妈妈怎么得罪过他，他见着小姑娘的时候从来没好脸。

大概是病中心境比较不那么冷硬的缘故，他神色终于松动了些，面部线条也柔和了‐‐虽然还是冷脸一张，但看着比之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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