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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回去二楼房间，也顾不上什么今日事今日毕了，直接关灯，睡觉。

三个月后。

钢笔墨水的空瓶子堆满了书桌。

沈奚没有丢掉它们，想作个纪念，就把用完的墨水瓶摆在了书架上。

她满打满算，将日子算到了最后这一天。

她把段孟和办公室遗留的所有文件、病例都整理好，又分门别类地给他写了说明。

在那天，都交到段孟和手里，竟也有不舍。

她唯恐段孟和搞不清楚，耐着心，为他翻着说明，一页页讲解。

段孟和是个喜欢玩笑的人，今天倒话不多，只是听她说。

她最后将办公室的铜钥匙放到桌上：&ldo;段先生，你要按时用早餐。

&rdo;

段孟和在某些方面和她近似，一但心思在工作上，就会废寝忘食。

这里的住院医生有严格用餐时间，可段孟和早就是主治，不受约束，反而还不如住院医生的生活健康。

条条框框，有时还是有用的。

&ldo;我一直想问你，&rdo;段孟和打开抽屉，收好那把铜钥匙，&ldo;你和傅先生是假扮的夫妻？还是别的什么？&rdo;

傅侗文叮嘱过她，不要对外人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沉默后，她说：&ldo;是家，他是我的家。

我是个孤儿，一个家人都没有，他是我最亲的人。

&rdo;

他惊讶：&ldo;你从未提到过。

&rdo;

这如何提？沈奚低头笑：&ldo;你是有家不想回，但总有扇门，有盏灯为你留着。

我和你不同，我在纽约住过，上海住过，广州住过，可在哪个公寓里住都和在游轮上一样，是在漂泊，&rdo;她想想又说，&ldo;当然，我能养活自己，不是想依赖家人。

而是，心里的。

&rdo;

在最落魄时，理想都说不动了，身心俱疲时，哪怕没有力气再走回去，死在半途中，也会知道有个地方是自己的。

她一笑：&ldo;你不会全理解的，至多是体谅吧？&rdo;

不亲身经历，都不会了解。

沈奚讲完，暗示告辞，段孟和提出要去送一送她。

&ldo;就送到门外？&rdo;沈奚征询他的意见，对这个亦师亦友的男人，她却始终保留着秘密。

有关住处，有关傅侗文，有关她自己，从未透露。

段孟和笑道：&ldo;是，就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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