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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板了脸的林巍忽然又哂一下,“同极相斥?他什么时候说的?”
&esp;&esp;“就前几天。”
秦大沛状似随意地说,“上我拐末窝着,闲聊时候叨咕的。
哥们够意思了,能使的劲儿可都使了,不光为你,也怕浩子意气用事将来后悔,但我瞅着……他好像是横了心。
浩子其实猜到你会替他安排张言那边的事,但没直说。
咱们认识的浩子是这性格吗?意思明显,情是情爱是爱,分开算啊!”
&esp;&esp;林巍的笑又隐起来,没再吭声。
&esp;&esp;肖非艳端着一大盘水果进来,显然是听到了他俩的谈话内容,带点儿规劝地说,“巍子你也沉沉自己,首先活简单点儿。
浩澄做大律师你也做大律师,他的圈子就要比你简单多了。
这几年你认识的人也太杂些,不是交往越多打起官司就越顺手。”
&esp;&esp;“不是为了官司!”
林巍摇头,肖非艳虽然也是他的同学,毕竟拥有女性身份,关系再怎么近,说正经事林巍也会区别于秦大沛,多少端着一份尊重,“纯凑热闹。”
&esp;&esp;这是他的表达极限,即使表达对象都是密友。
&esp;&esp;没有真正孤独过的人大概不会明白需要喧哗吵闹冲抵畏惧绝望的滋味,林巍对谁都说不出口,但他非常清楚自己害怕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esp;&esp;沈浩澄只跟他分开了七个多月,但实际上,后面都在咬牙坚持的这两年多,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林巍的人已不在了。
&esp;&esp;错在自己,沈浩澄要的不多,只是一份确定笃定,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而已,可他林巍却没有给。
&esp;&esp;不是不想给,不是自私吝啬,是给不起。
&esp;&esp;他没能力。
&esp;&esp;并且抗拒承认自己没有能力。
&esp;&esp;于是一次次地争吵,没完没了地互相难为,沈浩澄眼里的光逐渐熄灭,林巍也眼睁睁地看着那种熄灭,彼此间的憧憬期待慢慢地在失望里面枯萎掉了,爱情自然面目全非。
&esp;&esp;“这点你就不如浩澄!”
肖非艳说,“他从不靠任何外力丰富自己,你却总向生活妥协。”
&esp;&esp;两口子齐心协力地站没在场的那个,林巍一点儿恼的意思没有,他们都太了解,对自己和沈浩澄的双份了解。
&esp;&esp;沈浩澄的圈子相对干净,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界线很清,说明他虽身有伤痕,内心依然比较强大,林巍交往复杂,跟谁都能勾肩搭背,肯凑一些不必凑的热闹,不过是想刻意消减自己同外界的对抗,同时也消减自己与自己的对抗,为此他在妥协。
&esp;&esp;“沈律完美!”
又认又嘲,认沈浩澄,嘲自己,林巍重新泛起来的笑容带着破罐子破摔,“我完蛋。”
&esp;&esp;肖非艳还想再说什么,秦大沛使了一个眼色给她,肖非艳就适合而止了,“消极抵抗哈?”
&esp;&esp;“随缘吧!”
林巍表态地说,“啥都是。
沈浩澄说了做师兄弟,也挺好的。
师兄弟这玩意保质期长,就像你们哥俩,打断骨头连着筋,拽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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