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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父亲派人来请,苏蔻青断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她嗤笑一声,瞥了一旁低着头啜饮茶水的司祁衍一眼,随口道:“瞧。”
她也不指望司祁衍理她,转头便走了。
到底是侯府主子,承着爵位的顶梁柱,镇北侯所居住的院子与苏蔻青的小院简直是云泥之别。
院中松柏环绕,其间是一张石桌与几张石凳,桌上还有一盘残局。
不远处特意辟出一块空地,供侯爷练武。
苏蔻青到时,便见着镇北侯搂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陆姨娘母子,温柔安慰着,瞧起来竟有几分一家人的模样。
苏蔻青讽笑一声,便上前行了一礼,恭敬地喊道:“父亲。”
“起来吧。”
镇北侯一手握着陆姨娘的柔荑,问道,“你陆姨娘说你辱及她,可有此事?”
苏蔻青挑了挑眉,深深叹了一口气,揉着眉心似乎有些无奈,道,“若是给父亲做妾便是辱了她,那蔻青确实无话可说。”
“你!”
陆姨娘眼眶通红,呜呜数声说不出话来,将头埋进镇北侯怀中,一边大哭,“若是大小姐只辱骂妾是贱婢不该把自己当做主子也便罢了,可月儿……你为何要打月儿巴掌!”
“父亲。”
苏蔻青淡淡道,“蔻青问心无愧。”
她顿了顿声,才道:“二妹妹虽是庶女,却也是侯府的女儿,怎好唤妾为母,这规矩若是不立下来,往后嫁到婆家,难不成也要这般没有规矩么?”
“这,她到底是你的长辈……”
镇北侯噎了噎,握着陆姨娘手臂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松了,放在膝上,却还是道。
“父亲。”
苏蔻青摇了摇头,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看向镇北侯的目光中充斥满了委屈不解,“您说得是,蔻青本该尊爱长辈。”
“只是父亲。”
她凝视着这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低声道,“女儿是府中的嫡小姐。”
“陆姨娘深夜带人擅闯女儿的院子,口口声声说女儿与人私相授受,要搜院。
父亲!”
她唤了一声,眼中也含了泪,哽咽道,“是谁与她这般大的权利?是您么?”
她知道镇北侯最吃女子柔弱落泪的这一套,此时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只是心中不免唾弃一声父亲色迷心窍,连事情都看不清,面上却还是梨花带雨。
陆姨娘教她身为嫡女决不能流泪示弱,叫她强势了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一个凄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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