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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那颗草莓,略显苦恼地皱了皱眉,忽视不了对方直白滚烫的眼神,只好低头叼起来,动了动手指示意迟扬靠近。
然后站起身,以一种极尽克制的姿势俯下身去,越过桌面和剩下的蛋糕,隔着草莓抵上了迟扬的嘴角。
他有心安抚对方,又想不出“哄男朋友高兴的xx个小妙招”
以外的办法,现在现成的方法摆在他面前,没有不试一试的道理就是让他自由发挥,能想到的大概也只有主动拥抱和亲吻,殊途同归。
迟扬呼吸一顿,料到了他会不动声色地照做,却没想到随口的情话付诸现实,会这么让人心生动荡。
太甜了。
草莓的味道,奶油冰淇淋的味道,甜品店空气里弥漫的香甜味道,还有何弈身上浅淡的、他闻惯了的薄荷甜涩味。
太甜了。
他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动了雄性骨子里天生的坏心思,伸手覆上何弈的后颈,略微用力,那颗草莓在彼此唇齿间狼狈地挤成了汁,成了挑拨冲动的助推剂。
自上而下的亲吻,倒像是何弈自己弯下腰来,主动为之。
这种荒唐的错乱感弄得他有些迷茫,难得失措地躲了一下,又被搂着脖颈进犯更深。
直到他实在喘不上气来,撑着桌面的手一软,险些栽倒下去,迟扬才放过他。
“心情好点了吗……”
他撑着迟扬的手慢慢站直,抽了张纸擦掉嘴角的草莓汁,嗓子有些哑了,轻声问道。
嘴角红得厉害,有些肿了。
迟扬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答非所问:“这事儿到此为止了。”
何弈没在意他的反应,坐回沙发里,给自己切了一小块蛋糕,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其实你不用给她钱,我也没说过让你以德报怨那种话……”
“不关你的事,我就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迟扬摇了摇头,没有看他,“我就是觉得,如果同样的情况让你来选,你大概会这么做不说这个了,哥哥……”
“嗯?”
“出都出来了,”
迟扬学着他的样子吃了口蛋糕,甜得舌根发腻,还是放下了叉子,笑着说,“约个会吧,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是岸“有点儿远,在郊区……其实我也记不太清具体在哪儿了,就记得在终点站,只能坐公交,难受就睡一会儿,嗯?”
何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
长大之后他已经很少晕车,只是这段旧路不好开,公交的减震又远远比不上私家车,坐得久了才有些头晕。
车里开了热空调,封闭环境内充斥着某种成分复杂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
何弈开了一线的窗通风,顾及着坐在前排怀抱幼童的妇女又关上了,只能低头闭目养神,缩在宽大的羽绒外套里,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东西。
恍惚中有人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顺势向上,安抚似的来摸他的头发车厢里细碎嘈杂的声音突然远去,耳边突兀地安静下来。
迟扬替他塞上了耳机。
“听会儿歌吧,”
他轻轻揉着何弈的耳根,“过来,靠我这儿。”
他的本意是让何弈枕在他肩上睡一会,但对方显然会错了意,略显迷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他的腿:“会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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