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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不怪她,但再见她时难免想起张太后掌权时她在张太后旁边坐着靠着张太后膝头的模样,于是这相聚虽然欢喜,就少了一些情谊。
玉媱说玉澜辛苦,给她带了一些安神香和一些滋补的东西,玉澜谢过,两人正聊着,玉嫤来了。
玉嫤住在公主苑,是以看到住在宫外的玉媱已经到了时,满脸的歉意,玉澜笑笑,让她坐在了一遍。
俗话说,疼大的娇小的,不管是兄弟还是姐妹,往往老大和老幺受到父母的关注比较多,排在中间的往往少。
当然,这种现象不是普遍的,而且存在很明显的弊端。
玉澜自己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先帝嫡长女出身,民间都知道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但这宠爱可不止是娇疼,她从小就被束在院里学习各种礼仪规矩,琴棋书画史书经卷都要看。
打小玉澜的学习任务就比别的公主重许多,简直苦不堪言。
当然,可以说小时候受到这些教育长大后获益终身,但并不是每一个都适合玉澜。
比如玉澜就很不擅长弹琴画画,但即便父皇看出她不擅长也不喜欢,依然要求她学,玉澜烦不胜烦。
总之这疼爱对成长的孩子来说也是双刃剑,欲承盛宠比承其重。
相比之下,玉媱和玉嫤就没有这么多顾虑,这两位公主的成长就很随她们自己的兴趣爱好。
尤其玉媱,从小就对舞蹈感兴趣,就由上官皇后做主除了必备的宫内礼仪学习之外可以去学舞蹈,这才有了后来玉媱除夕宴会的一舞倾城。
而玉嫤,还是玉澜这两年才注意到的妹妹。
和玉媱相比,玉嫤的存在感更低,她母亲只是一位才人,生下玉嫤后升为美人,直到先帝驾崩前,最后的位份是郑婕妤。
郑婕妤的宠爱很短暂,据说当初是以江南才女身份入宫的,刚入宫时是她最受宠的时候,生下玉嫤后荣宠不再,半年前郑婕妤也去世了,于是如今玉嫤也没了依靠。
而玉澜注意到玉嫤,就是在玉澜从元陵回来后,玉嫤是当时唯一一个上门拜访的公主。
那时候玉澜也没什么依靠,和张太后也不甚和睦,从小一起长大的玉媱都没来看她,玉嫤却提着东西来了。
和玉媱相比,玉嫤像一枚青涩的果子,尤其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怯怯的劲儿,如果只是这种内向,玉澜还不会对她有太深印象。
后来她发现这位三公主私底下颇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爱做的事情——她极其擅长女红,尤其刺绣,兴许是刺绣的天赋加成,让她也工于画画,还能写一手簪花小楷。
她第一次去拜访玉澜时,就是带了自己的刺绣做礼物,不是什么手帕荷包,而是一套春日长裙,上面所有的刺绣都是她自己绣的,绣工好花样还新颖,还配了一整套绒花首饰,竟然也是她自己做的。
玉澜并不觉得刺绣是闺阁玩意儿,更何况就算将之算作闺阁女子需要学的技能,但有天赋且愿意钻研的人能够将这项能力发展到艺术的程度,那这本身就已经是一项艺术了。
“下个月就是中秋了,现在皇帝没有中宫皇后,无人操持中秋家宴,现在宫里女子人也不多,两位妹妹正是当年,敢问两位妹妹可愿试上一试,合力主持这中秋家宴?”
玉媱听后微微一愣,倒是玉嫤,虽也诧异,却比玉媱回答得快,而且利落,行了个礼:“妹妹愿意一试,只是……”
玉媱看了她一眼,玉澜面上含笑:“但说无妨。”
“只是没有经验,如果到时候中秋家宴有不足,还请长姐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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