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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把灵芝给哥哥,“头有多疼?”
武皇:“不太疼。”
哥哥越说得轻巧越是严重,长公主从小老虎荷包里拿出一瓶药,“哥哥疼得睡不着时吃一个。
等婵婵娘回来了,给哥哥看一看。”
武皇:“不要紧。”
长公主捶哥哥一拳,严肃:“要紧!”
穆月躺在公主府马棚旁的麦草垛上,手里举着小白兔玩偶,笑着捏捏耳朵捏捏尾巴。
妹妹离开时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是哥哥。
第9章
婵婵戴着哥哥做的小白兔帽子,毛绒绒的白色兔毛在身上围了一圈,远远看去,这里有一只悄悄路过人间的小白兔精。
兮娘用额头贴一下小女儿的脸蛋,凉丝丝的。
她没有放下窗帘,而是用婵婵刚出生时的小襁褓裹住脸蛋,让小女儿慢慢地看路边的景色。
无论是凄惨的路边骨,还是漫天的枯草黄沙,兮娘都抱着女儿静静地看着。
女儿若是没有与植物沟通的神通,她给女儿造一个不受风吹雨打的小金屋,让女儿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辈子。
女儿得了老祖宗的偏爱,她便带女儿看尽这大江大河和人世间的挣扎苦楚。
老祖宗被人所害,心有遗憾,死不瞑目。
她希望她的小女儿带着神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留遗憾。
她的命是女儿的,她活一日,女儿便多一条命。
“娘的婵婵。”
兮娘亲一亲小女儿的额头,搂紧小女儿,用身体挡住冷风。
婵婵用额头拱一拱娘的脖子。
这里不好,夏天没有西瓜空调,冬天没有暖气火锅,还到处都是死人,侥幸不死的,两眼像冬天雪地里觅食的枯瘦野兽。
可是这里有家人,她喜欢有家人的地方。
这一趟流放之行,犯人都是一副死相,他们似乎认定了他们会死在路上。
这不是穆大林和穆七林想看见的。
北疆缺人,每次派流放之人去北疆时,镇守北疆的大将军都亲自出来点人头。
人头越多,押送犯人的衙役得到的赏钱越多。
穆七林带着兮娘和儿子逃过荒,凡是逃出来的都是有一股精神气撑着的,没有一股精神气撑着的都死在了看不见头的黄泉路上。
去北疆流放的人和去西疆流放的人在四通八达的驿站相遇,去西疆流放的犯人被衙役打的遍体鳞伤,穆大林和穆七林押送的犯人对视一眼,总终于知好歹了。
一个宗族的族长站出来,向看起来更好说话的穆七林提出买御寒衣物。
穆七林点头同意,不止御寒衣物,他还买了骡子车让孩子和小脚女人赶路用,价格自然是原价的数倍。
这一趟北疆,武皇的目的从来不是让他们死,只要他们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去找衙役,这一局武皇就赢了。
一瓶取暖的酒在外面三百个铜钱,从穆七林到宗族族长手里就需要三个金元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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