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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月给婵婵换外衣,婵婵卷袖子,力气小,卷不起来,乖乖地伸手让哥哥卷袖子,洗洗脸蛋,洗洗小手。
穆大林揉一揉婵婵的头,眼里全是温暖的笑,取走兔耳朵大木勺,挂到堆肥的大木桶上。
挂在大木桶上的兔耳朵大木勺似乎打开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开关,婵婵被哥哥搓脸蛋时,路过这里的人突然多了,每个路过的人都偷偷地揉她的头。
她洗完脸蛋,戴上兔耳朵小帽子,换一个人少不挡路的小角落吃饭。
路过这个小角落的人又突然多了,每个路过小角落的人又偷偷地捏她的兔耳朵。
栽小疙瘩苗用了好些力气,只剩下的一点点力气全用来吃饭了,半闭着眼睛慢慢吃完嘴里的小疙瘩饼,软软地趴到哥哥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穆月从妹妹手里取走剩下的疙瘩饼,递给茵茵。
茵茵已经吃了半块疙瘩饼和两碗野菜汤,没有吃饱,但不会饿的肚子疼了,没舍得吃这几乎整块的疙瘩饼,和她攒了很多块的疙瘩饼放到一块。
看到攒了一大包的疙瘩饼,茵茵大满足,仔细地裹紧,藏到婵婵的小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捏一捏妹妹的睡帽兔耳朵,蹑手蹑脚地离开车厢。
茵茵直奔白岁,跳到石头上,再飞扑到白岁的背上,勒他脖子,拧他耳朵。
怒气初现,白岁看见了茵茵的哥哥和爷爷鱼死即网破的眼神,双手双脚被贴上了禁锢符,没了力气。
小皇女拽一把大白白的尾巴毛,瞟一眼白岁,“我哥要是在这里,他会这样。”
小皇女学哥哥的模样,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金银珠宝堆砌出了麻木不仁和软弱无知。”
“啊,这个时候突然有点想我哥了。”
小皇女只想了这一句话的时间,还没有从背包里拿出信纸写信她就不想了,继续吃牛肉条喝野菜汤,不写信了,怪累手的。
小皇女手下的尾巴毛颤巍巍,惊吓过度脱离本体,随着风落在茵茵拧着白岁耳朵的小黑手上。
茵茵对着他咆哮:“你是笨蛋吗!
他们都是病死的!
那么多人,一个个地装棺材,一个个地埋,咱们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得了!
你别的不知道,总该知道土里有老鼠吧!
城门为什么关着不让进!
病会传染!
要不是你话里还愿意给他们花钱,我们早就不要你了!”
“脏脏脏!
臭臭臭!
我们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就你能看见!
就你就能闻见!
它臭,它脏,它能让疙瘩苗长的快长的好!
它能让我们有更多的土疙瘩去救人!
它在这里就是黄金!
它在我们心里就是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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