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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少年郎太过伶俐了,凝思道,“辅国祸国,成功成患。”
观他神色,虞松小心说道:“他今日来,似乎想拜见卫将军。
不敢饕其能,又回去了。
这样的人,别人自然不能轻易驾驭,可郎君,能收能发,无需多虑。”
桓行简噙笑拍了拍虞松肩头,人已经往外走:“虞叔茂几时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他径自去了后院,窗纸透亮,手中的胡饼还热着,香气四溢,桓行简一进稍间,看到的便是个坐在杌子上发呆的嘉柔。
“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桓行简把胡饼塞她手中,嘉柔没接,任由它掉地上去了。
他从宫中来,没回家,不过在铜驼街上随意吃了些。
此刻,弯腰捡起,把脏了的地方撕扯丢开自己一口一口咬起来。
嘉柔有些惊讶地看看他,她早冷静下来,已经明白。
脚动了一动,轻声告诉他:“死了一只大雁,另一只,无论我如何投递清水食物,它都不肯吃。”
“你一定在想,鸟尚如此,我当真是飞禽不如。”
桓行简眼眸黑如石漆,映着烛光,愈发清冽,吃起东西来斯斯文文倒一点不介意胡饼是掉过地上的。
嘉柔恍惚有些分神,知道另一只必死,不知怎的,想到夏侯至和李闰情的旧事来,心境更是复杂。
她垂下了脑袋,“若是这只也活不成,我会把它们葬在一处。”
桓行简静默有时,一抬嘉柔下巴,果然,她眼中有氤氲水雾,他笑了笑:“你待万物都有份情,待我,却一丝一缕也不肯给,不过无妨,百年之后你我也是要葬在一起的。”
“我没怀妊。”
嘉柔嫌他手上油脂,一挣,扭过头用帕子擦了擦下颌。
“你在骗我,还骗你母亲。”
“不算,你早晚会有我骨血的,”
桓行简不以为意,把她小脸重新一正,“等有了孩子,无论男女我都会好好教导。
当然,若是个小郎君,恐怕我要做个严父了。”
嘉柔直视他眼睛,有些悲哀,又似有些嘲弄:“郎君这话,说给等过门的新妇听罢。”
她朝外面无尽夜色望了望,“我知道,你不会放我走,我不会再求你。”
“柔儿长大了,我差点忘了,”
他并不以为忤,从佩囊里拈出枚玉双螭鸡心佩,双螭腾挪乾坤,霸道凌厉,朝嘉柔掌心一放,“我一件佩饰戴得极久,贵精不在多,除非丢了坏了,轻易不换。
这件给你,万一哪日你我当真离别不复再见,见物如人。”
嘉柔看他神色柔和,说的认真,心头惘惘得一跳。
他的手顺势摸过来,嘉柔下意识躲开,桓行简还是把她脖间的月光玉解下来了,放进佩囊,又捏了捏她下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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