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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墓园,我跟着瓦西里走进路过的第一家餐厅。
我学着他的样子,脱了外套交给门口的服务生,然后我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好。
身穿白衬衫围着格子围裙的女招待走过来,瓦西里用俄语跟她点了餐,女招待千娇百媚地对他一笑,走开了。
我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听见瓦西里在问我:“喜欢莫斯科么?”
我摇摇头:“对不了解的城市谈不上喜欢。”
突然,我意识到一件事,于是说:“你的英语,长进了很多啊!”
瓦西里笑笑,说:“过去的一年,我请了私人教师来教我英语......听说你失恋了?”
我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心想伊万还真是嘴快,怎么搞得我失恋的事人尽皆知。
我说:“是的,我现在……的确经历着感情上的小小危机……”
“‘小小’危机?”
他故意把“小小”
这个词加了重音,“你刚才在那对夫妇的墓碑前都哭成一条狗了”
“喂,我刚才只是……在哀悼逝者……再说,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讨论情感*的地步吧。”
瓦西里没说话,他低头掏出香烟,征询地看着我说:“可以么?”
我点点头。
“你要来一根么?”
“不!”
女招待端来了瓦西里点的餐和两杯香槟。
瓦西里端起酒杯说:“ajia,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挤出一个笑容,也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你别再叫我ajia了,我的名字是秦晴,你也可以像我的朋友们一样,叫我‘q*q’。”
“我想叫你‘晴’,可以吗?”
我抿了一口酒,耸耸肩表示随他喜欢。
餐桌上摆满了俄式饭菜,但我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瓦西里拿起餐刀,挑了些鱼子酱抹到面包上,然后他将面包卷成一个卷,递到我面前说:“来吧,张开嘴,吃进去。”
我无奈滴张开嘴,把裹了鱼子酱的面包卷咬了一口。
突然心里一抖,刚才这一幕,似乎有点……那个……
但瓦西里没感觉到什么,他诚恳地问我:“好吃么?”
我摇摇头:“又咸又腥。”
顿了顿,我又说:“这顿饭钱我们平摊吧。”
“不,在俄罗斯,支付饭钱永远是男人的事。”
“哦?是么?难道俄罗斯女人对于蹭吃蹭喝从来不感到羞愧么?”
“她们为什么羞愧?如果一个男人抠门到要跟女士平摊饭钱才应该羞愧呢!
再说,你在上海也请我吃过饭,这次该轮到我请你。”
“是么?那好吧!”
我顺水推舟地同意了,因为,我根本就没带钱出来。
我挖着土豆泥,又陷入了沉默。
瓦西里突然说:“晴,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我眼睛也不抬地说:“好!”
瓦西里用餐巾擦擦嘴,面带笑容地开讲:“一个俄罗斯姑娘跑回娘家,向父亲抱怨自己被丈夫打了。
你知道她父亲怎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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