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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这封信真可恶，&rdo;她说，&ldo;我从公证人的花园后面经过时，一个面目可憎的人交给我的，他说他认识您，受过您的恩惠。

我要求您一件事，立刻把这位于连先生打发回家。

&rdo;德&iddot;莱纳夫人赶紧说出这句话，如释重负，也许说得早了些，可她不能不说，尽管她很害怕。

她看见丈夫的反应，不由得大喜。

从他盯住她看的目光中，她知道于连所料不差。

&ldo;遇到这桩实实在在的不幸而不感到悲痛，这需要怎样的天才啊，&rdo;她想，&ldo;需要怎样完美的分寸感啊！

可他还不过是个毫无经验的年轻人啊！

日后他什么事情做不到呢？唉！

那时候成功会使他忘了我。

&rdo;

对她所崇拜的人的这点钦佩，使她完全摆脱了慌乱。

她对自己的行动也颇为自得，&ldo;我没有给于连丢脸，&rdo;她想，心中充满温柔而隐秘的快乐。

德&iddot;莱纳先生害怕表态，一声不吭，仔细察看这第二封匿名信，如果读者还记得的话，这封信是用一些印好的字粘在一张浅蓝色的纸上的。

&ldo;大家用各种办法嘲弄我，&rdo;德&iddot;莱纳先生心想，顿时感到心力交瘁。

&ldo;又是一番污辱需要查明，而且还是因为我妻子！

&rdo;他正要用最粗鲁的语言辱骂他的妻子，想到贝藏松的遗产又勉强止住。

他必须找点什么事发泄一番，就把那封信揉成一团，大步走开了，他需要离他的妻子远一些。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她身旁，比刚才平静了些。

&ldo;要拿定主意，把于连打发走，&rdo;她立刻对他说，&ldo;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工人的儿子罢了。

给他几个埃居赔偿损失，再说他有学问，找地方很容易，例如到瓦勒诺先生或德&iddot;莫吉隆专区区长家里，他们都有孩子。

这样您也没有让他蒙受损失……&rdo;

&ldo;您这样说真蠢！

&rdo;德&iddot;莱纳先生喊道，声音很吓人。

&ldo;还能指望女人有什么理智吗？您从来不留心什么合理什么不合理；您如何才能明白点事儿呢？您的随便，您的懒惰，就是在扑蝴蝶上使劲，软弱的人啊，我们家有这样的人真是不幸！

……&rdo;

德&iddot;莱纳夫人由他说去，他说了很久；他出了气，这是当地人的说法。

&ldo;先生，&rdo;她终于回答道，&ldo;我以一个名誉受到凌辱的女人的身份说话，也就是说，她最宝贵的东西受到了凌辱。

&rdo;

在这场痛苦的谈话中，德&iddot;莱纳夫人始终保持冷静，这场谈话将决定她能否和于连继续在一个屋顶下生活。

为了引导她丈夫的盲目怒火，她寻找着她认为最合适的种种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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