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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陈默对沈鲤的意思大概理解，暗赞对方的同时，紧接着问道：&ldo;便如先生所言，圣人之道，教化世人也。

世人尽多愚昧之徒，若误解圣人之言又当如何？君不闻大道精深，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乎？&rdo;

沈鲤博学是博学，论到口才，又哪里是拥有后世多年站讲台经历的陈默的对手，被他连续两个问题问的哑口无言，神色瞬息万变，愣神片刻，突然然拂袖而去。

这一下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夸奖的，指责的，担忧的，讥讽的，乱糟糟一片，不复学堂之神圣，倒如同清晨的菜市场。

&ldo;够了，看看你们，还有几分圣人之徒的样子？放学后每人来咱家处领十板子，陈默，你跟咱家来！

&rdo;张鲸的出现如同一双大手突然扼住了众人的咽喉，从极乱到极静不过瞬息之间。

大家纷纷低头，再抬头时，张鲸已走，陈默也不见了身影。

&ldo;这回完了，气跑了先生，起码也得五十大板吧？&rdo;

&ldo;五十大板是轻的，搞不好要&lso;拜圣人&rso;，两柱香都算提督心软。

&rdo;说的人面色复杂，听的人也心惊胆战。

陈增起身去找陈矩，李天佑与张德成对视，也起身出了教室。

他俩是学长，这一带头，众学生纷纷尾随，去一探究竟。

提督有单独的值房，在内书堂最后边，以做办公之用，众人却没在那里看到张鲸和陈默。

想起某人&ldo;搞不好要&lso;拜圣人&rso;&rdo;的说法，大家连忙又折往内书堂大门，远远果见张鲸与陈默都在。

所谓&ldo;拜圣人&rdo;，是内书堂对学生最重的惩罚，由于太过严苛，便是一贯心狠手辣的张鲸也甚少使用。

&ldo;咱家再问你一句，认不认错？&rdo;张鲸已然看到了那些跟过来看热闹的学生，知道他们所代表的势力错综复杂，日后又是宦官大集团当中的中坚力量，即使他身为司礼监秉笔也不容忽视，只能咬着牙再给陈默一次机会。

陈默站在孔圣人的雕像前一言不发。

李天佑提醒道：&ldo;少言，你倒是说话啊！

&rdo;

陈默没看李天佑，视线将孔圣人由上而下扫视了一遍，只见其大袖飘飘，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浑身上下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气息，便觉浑身热血沸腾，一种慨然之气油然而生：罚就罚，不就冲圣人鞠躬么？老子偏不认错，你奈我何？

张鲸等了片刻，得到的仍旧是沉默，又见他满脸倔强，心不由的一颤，皱起稀疏的眉头，森然吩咐旁边的番子：&ldo;掌香，用刑！

&rdo;

声音既落，早有一名番子晃燃了火折子，点燃早已备好的香，插在了陈默面前的土地上。

另有两名番子上前，用力将陈默的身体按下，摆出直立鞠躬，身体对折，无限接近一百八十度的姿势。

其中一人在陈默的膝窝处轻踢了一脚，见他崩的很直，这才向另外那名番子使个眼色，分左右站在陈默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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