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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丁延寿顿了顿：&ldo;慎语，芳许有没有说过这话?&rdo;

纪慎语回答：&ldo;师父说这行没顶峰，这行也不能知足，得攀一辈子。

&rdo;

其实哪行都一样。

丁延寿面前放着新华字典那么大的一块结晶体芙蓉，天然没动过，透着萤光粉气，摸着降温解暑。

他说：&ldo;中等件儿，我不画直接走刀，看刀锋怎么走。

&rdo;

画之前要设计、要构思，要根据料的颜色光泽考虑，基本没人敢直接下刀。

丁延寿却没考虑，握紧钻刀大喇喇一锵，把料一转又是一刀。

一共四刀，碎屑飞溅，痕迹颇深，哪儿也不挨哪儿，像是……毁东西。

丁延寿这时说：&ldo;大部分天然的料都斑驳有暇，这块是你们师哥弄回来的极品，但我要考你们，所以破坏破坏。

&rdo;

还真是毁东西……丁可愈心绞痛，不敢想丁汉白回来要怎么大发雷霆，丁尔和问：&ldo;大伯，这一块料要切开么?&rdo;

&ldo;不切。

&rdo;丁延寿说，&ldo;反正就一整块，看着办。

&rdo;

这堂课结束后丁延寿带纪慎语去玉销记，丁可愈和丁尔和收拾打扫，他们兄弟俩慢腾腾的，光碎屑就恨不得撮一时三刻。

&ldo;哥，这怎么雕啊?&rdo;丁可愈问，&ldo;不切开，各雕各的?挤在一块料上成四不像了。

&rdo;

丁尔和说：&ldo;让咱们跟纪慎语合作呢。

&rdo;

丁可愈不乐意：&ldo;他那水平不敢恭维。

&rdo;

收拾完，反正纪慎语走了，缺一个人没法商量，又担心丁汉白回来发疯打人，干脆丁可愈跟丁尔和也先按兵不动。

纪慎语已经到了玉销记，陪丁延寿人工检索分类，把准备上柜的货最后筛选一遍。

&ldo;慎语，喜欢念书么?&rdo;

&ldo;更喜欢看书，怎么了师父?&rdo;

&ldo;没事儿，随口一问。

&rdo;丁延寿没想到纪慎语的成绩那么好，他也知道纪芳许早就重心偏移，折腾古玩去了，所以不确定纪慎语在本行的兴趣和决心有多少。

纪慎语人如其名，很谨慎地问：&ldo;师父，是不是我学习耽误出活儿了?&rdo;问完立即解释，&ldo;因为我想考好点，你平白收下我，我想给咱们俩挣面儿。

&rdo;

丁延寿大笑：&ldo;别紧张，我想知道你更喜欢什么，喜欢什么，师父都支持。

&rdo;

纪慎语反而更惴惴，他并非多疑，只是经受不起所以惶恐。

丁延寿哪有照料他的义务，这一辈子吃饭穿衣，干什么都要花钱，他要是有心，就得鞠躬尽瘁地为玉销记出力。

可是丁延寿却问他更喜欢什么，不限制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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