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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侧脸则显得颇有棱角，却被略微昏暗的灯火光芒给添上几分柔和。

于是此刻的姿态，就多了一种悲悯与垂怜。

月白的僧袍，衣角落在地上，与他的重叠到一起。

沈独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挑起了唇角笑起来：&ldo;秃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脾气不好、修为不行的人，若是行走江湖，可能活不过一个时辰?&rdo;

手指一顿，眉头微微动了动，却依旧没睁眼。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念经的时候，旁边有个人一直在说话，显得有些聒噪。

可沈独半点不觉得自己聒噪。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哑巴有过这样的耐心，甚至觉得欺负他不能说话，在别人一心向佛念经的时候，从旁骚扰，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越说，越是上瘾。

&ldo;说实话，来天机禅院之前，我只对你们这里那个善哉感兴趣。

&rdo;

&ldo;可认识你之后嘛……&rdo;

&ldo;忽然还是觉得你比较有意思。

听说这个善哉修为深厚，武功高强，天下不少高手都为之心折。

我本是想去会一会的，但现在想，我身受重伤，未必打得过，还是欺负你有意思。

&rdo;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很&ldo;禽兽&rdo;了。

沈独觉得只要是个正常人听了，都能气得冒烟。

前面听着像是好话，毕竟是觉得人和尚比善哉&ldo;有意思&rdo;，可话到末了，竟然是&ldo;欺负你有意思&rdo;!

掐着的佛珠紧了一紧。

先前一直隐忍着的僧人，终于第二次睁开了眼睛，那目光深深地，看向了沈独，太幽暗，太纯粹。

沈独乐了：&ldo;不爽?打我啊。

&rdo;

&ldo;……&rdo;

僧人的胸膛有隐约的起伏，佛珠也扣得紧紧的，可盯了他半天，那手指还是慢慢地松开了。

这一点点的细节，沈独不会察觉不到。

可他根本不在乎。

眼前这秃驴，即便算不上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却是实打实的半点武功都没有，要跟他打，简直痴人说梦。

所以说到底，沈独有恃无恐啊。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半点消减，目光从头到尾也没从僧人身上移开，始终注视着他侧脸分明的轮廓。

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忽然问了一句话：&ldo;你们出家人的戒律，是不是很森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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