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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隐约中，他嗅到一股香气，不是后宫嫔妃惯用的名贵香料，而是常年浸&iddot;y在笔墨和书籍中才能染上的淡淡气味，很容易忽略，然而一旦捕捉到便会不自觉沉溺。

他暗暗深呼吸，却又在关老爷子和关父看过来的时候主动挪了挪步伐，将背后的女人遮得更紧。

二人并未认出他，很快就加入了一群名士的jiāo谈。

关素衣躲了一会儿，低声问道，&ldo;他们没发现我吧？&rdo;

&ldo;没有，夫人请坐。

&rdo;圣元帝嗓音有些嘶哑，待她坐定后才松开刀柄，反手抚了抚自己麻痒的背部。

淡淡的香气远去了，令他头脑空白一瞬，然而这一瞬实在太过短暂，不经意间就被忘却。

一楼大厅，徐广志与一位法家学者齐齐走上高台，各自拿起一支毛笔写下两行字‐‐人xg本善，人xg本恶。

法儒两家在许多观点上都是对立的，就仿佛天然而生的死敌，无法兼容。

人xg的善与恶，这又是一个极具争议的论点，也是法儒两派学者互相辩驳几百年也无法决出胜负的难题。

饶是有意在嫂子面前装可怜的秦凌云，在看见这一论题的瞬间也不禁脱口而出，&ldo;徐广志好胆魄！

&rdo;话落拧紧眉头，从荷包里掏出一粒佛珠。

&ldo;这道题很难吗？&rdo;李氏乃乡野出身，只粗略识得几个字，会看账，会管家，旁的一窍不通。

&ldo;很难，古往今来，在这一论题上，法儒两派学者从未分出输赢。

便是我上去，也不一定有把握驳倒徐广志，当然，他要想驳倒我也难。

法家最懂人xg之恶，儒家最懂人xg之善，我们随口就能举出千百个论据，故而总也分不出高下。

&rdo;秦凌云边说边掏出三粒佛珠，投入放置在一旁的托盘。

关素衣摇头叹息，&ldo;这本就是个伪命题，有什么好争论的？当真是白来一趟。

&rdo;话落起身便走。

&ldo;夫人，为什么你会说这是个伪命题？还请指教。

&rdo;矗立在镇西侯身后的九黎族大汉用磕磕巴巴的雅言询问，深邃眼眸中闪烁着求知的神采。

关素衣受到关老爷子熏陶，从小&iddot;便染上一个&ldo;好为人师&rdo;的毛病，最受不了这种表qg，偏头想了想，竟又坐了回去，曲起一根莹白指尖弹击杯沿，意思不言而喻。

九黎族大汉连忙走过去奉茶，一举一动皆是默契，目中更隐现融融笑意。

☆、第25章捡宝

一名九尺高的汉子端端正正站在你对面，用充满求知yu的眼眸盯视，尤其他的瞳仁还透着淡淡的蓝色，显得十分幽远纯净。

这幅画面叫关素衣心软。

关家乃文豪世家，亦是教育世家，素来秉持着有教无类的原则，只要怀抱一颗好学求真的心，无论任何身份，他们都愿意倾囊相授。

故此，面对这位几近而立之年，却连汉话都说不太顺溜的粗犷汉子，关素衣也愿意与他jiāo流心得，甚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敛眉沉思，试图寻找最浅显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圣元帝捧着茶壶，略微俯身去看，专注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那层薄薄的黑纱，窥见佳人真容。

秦凌云先是咳了咳，见唤不回陛下神智，只得冲嫂子使眼色。

李氏笑道，&ldo;忽纳尔，别杵在那儿挡了夫人视线，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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