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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1页）

&ldo;那为什么还要来救我呢？还是……色诱么？&rdo;

&ldo;因为我忽然改变主意了呗，你显露出纯正（这里纯后面这个字被日期挡着看不清，暂时用正把）血统的能力，我忽然想我可以把关注引到你的身上，这样我就能藏得更深。

最后也确实如此，我甚至获得了进入你病房的许可，也同时得到了诺玛那里的高级权限。

我进出冰窖都靠这个帮忙了。

&rdo;夏弥弯下腰，凑得离楚子航很近，认真地凝视他的眼镜。

忽然，她咯咯轻笑起来，&ldo;喂！

你不会以为我救你是因为什么&lso;爱&rso;的缘故吧？&rdo;

&ldo;听起来有些觉得，不太可能。

&rdo;楚子航说。

&ldo;是啊，&rdo;夏弥点点头，&ldo;不太可能。

&rdo;

&ldo;是&lso;同情&rso;啦！

&rdo;她忽然一咧嘴，又笑了。

&ldo;同情？&rdo;

&ldo;你试过在人群里默默地观察一个人么？看他在篮球场上一个人投篮，看他站在窗前连续几个小时看下雨，看他一个人放学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在琴房里练琴。

你从他的生活里找不到任何八卦任何亮点，真是无聊透顶。

你会想我靠！

我要是他可不得郁闷死了？能不那么孤独么？这家伙装什么酷嘛，开心傻笑一下会死啊？&rdo;夏弥顿了顿，&ldo;可你发现你并不讨厌他，因为你也跟他一样……隔着人来人往，观察者和被观察者是一样的。

&rdo;

&ldo;孤独么？&rdo;

&ldo;嗯。

&rdo;夏弥轻声说。

&ldo;血之哀？纯血龙类也有血之哀么？&rdo;楚子航的声音越来越低弱，呼吸像风中的残烛。

&ldo;嗯。

&rdo;夏弥点点头，&ldo;你问完所有问题了么？&rdo;

&ldo;最后一个……你现在真的是夏弥么？&rdo;楚子航抬起眼睛，漆黑的眼睛，瞳光黯淡。

夏弥忽然觉得自己重新看见了那个楚子航，仕兰中学里的楚子航，沉默寡言、礼貌疏远、通过看书来了解一切。

那时候他还没有标志着权与力的黄金瞳，眼瞳就是这样黑如点漆，澄澈得能映出云影天光，让你不由得想要盯着他的眼睛看，那是孤独地映着整个世界的镜子。

&ldo;是我啊，&rdo;她歪着头，甜甜地笑了，&ldo;我就是夏弥，什么都别想啦，你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遇见多吓人的事情都是假的。

我一直守着你不是？就像那次你足足睡了十天……&rdo;

笑容真美，荣光粲然，脸颊还有点婴儿肥，嘴角还有小虎牙。

火焰把她的身体映成美好的玫红色，发丝在风中起落，像是蝴蝶的飞翔。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想到《聊斋志异》里的名篇《画皮》，要是妖怪有这样倾城的一笑，纵然知道她是青面厉鬼，书生秀才也会沉迷其中把？这才是色诱啊，不着一点艳俗，也不用肌肤接触，只要笑一笑就点亮世界了，让你死且不惧。

楚子航凝视她许久，缓缓地张开了双臂把她抱在怀里。

夏弥没有反抗，这个精分的龙类大概是做戏太深，觉得情浓至此不抱一下似乎对不起唯一的观众。

她跪着，比坐着的楚子航还高些，就像母亲怀抱着疲惫的孩子。

她把脸贴在楚子航的头顶，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四指并拢为青灰色的刃爪，无声得抵在楚子航的后心。

她高高举起刃爪，嘶声尖叫起来，瞳孔中炽金色的烈焰燃烧，隐藏在血肉中的利刺再次血淋淋睇突出，头角狰狞，她在一瞬间再度化为青面獠牙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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