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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你一颗我一颗，你一把我一把，不一会儿就把壳丢的到处都是。

高燃趴到桌上，手指指自己，一字一顿，&ldo;奶奶，我是你大孙子，全名高燃，小名六六，今年十七岁。

&rdo;

高老太吧唧吧唧的吃着花生米，不跟他说话。

高燃把那句话重复了两遍，他剥了几个花生米放在手心里摊在老人面前。

高老太一个一个吃掉，她不动了，忘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高燃看着老人放在桌上的手，结满老茧，血管根根鼓起，像枯藤，他伸手握住，&ldo;奶奶，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争取考上大学。

&rdo;

高老太把手往回抽，她瞪着眼睛，很不高兴，&ldo;我不是你奶奶！

&rdo;

高燃鼻子酸酸的，心里难受，他想到了什么，立马冲进他爸妈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拿了个旧相册，&ldo;奶奶，你看这是什么？&rdo;

高老太望着虚空一处，两眼无神。

高燃搬凳子坐过去，翻开相册指着上面的一张老照片，&ldo;奶奶，这个趴在油菜花地里臭美的小屁孩是我。

&rdo;

他边说还边把相册举到老人眼前，特自恋的笑，&ldo;老话说小时候长得好看，大了就丑，我没有，我一直好看，奶奶你说是不是？&rdo;

高老太的眼皮子动了动，视线也跟着动。

高燃见老人往照片上看，他心里一喜，接着翻照片，&ldo;奶奶你看这张，坐在你腿上手捧着俩柿子，大门牙豁了两个的也是我，那时候应该有五六岁了，旁边是我爸我妈，我们在屋前拍的，屋子好多年前就拆了，后来建了楼房，两层的，你住在一楼，我常跑你那屋跟你睡，你拿蒲扇给我扇风，还讲故事给我听，豺láng跑下山偷ji吃的故事，记得不？&rdo;

高老太嘴里嗯嗯个不停。

高燃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往后一张张的翻相册，翻到哪个照片就使劲儿回忆，尽量说的仔细一些，希望能给老人留下点印象。

刘秀从厂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她把自行车往院里一推，听到老太太跟儿子的谈话内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ldo;妈，你怎么又在小燃面前说我的坏话？&rdo;

高燃忙劝住他妈，&ldo;奶奶病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你别跟她较真。

&rdo;

&ldo;我要是跟她较真，早被她给活活气死了！

&rdo;

刘秀端了缸子喝两口水，顶着大太阳回来，晒的发头昏，还受气，&ldo;天天出新花样，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把没有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不光说我，还说你爸，说我们不给她饭吃，nuè待她，搞的别人都对我们一家指指点点，早晚要被她给bi疯。

&rdo;

高燃的脑子里有相关的记忆，&ldo;奶奶这个病要坚持吃药，多陪陪她，跟她说说话。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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