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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再三,还是决定不留在上海,去北京。
喜欢一个人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既然代价我已经付出多年,也不差这一次了。
年少时候,时常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恐怕不会爱上谁,可正因为太过于缺少保护,时常自己一个人迎面风雨,才能被他所吸引吧。
我甚至觉得,倘若多年以后,他为人父,找到一个愿意与之携手终生的人,我仍然记挂着那年冬天,他对着我说的那句话。
不怕,有我在。
从极小的时候,我就盼望着有一人能同我说这句话,曾经我以为是父亲,可他终归离我和母亲而去,又觉得是母亲,可她连生活都疲于应对,对我从来只有“要求”
和“必须”
,甚至是责怪和打骂,我知道她是爱我的,但我和她彼此都不懂彼此。
我本来不再奢求有人站在我的面前,却出现了你。
我似乎从未跟你说过喜欢,道过爱,那就在日记里泄露一下我的小心思吧。
叶子元,我爱你。
希望我们彼此都不要辜负彼此。
他的拇指从“我爱你”
三个字摩挲而过,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2009年的夏天,他问林锦“你觉得,男人和男人能在一起吗”
。
时间过得太久,叶子元早以为自己已经记不清楚那时候的林锦是怎么回答的了,可春去秋来,当蒙上灰尘的时间猝然拉开帷幕,那灰尘也就一点一点的被抹去,灌满热气的夏季,逐渐在眼前呈现。
林锦撇过头来,很惊讶的说:“你脑子里不想着高考都想些什么呢!
早恋都不允许了,更何况是男人和男……”
他压低声音,很是警惕一般,“更何况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世俗能够容忍么?我看你是有病吧。”
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叶子元这才发现,原来那时候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林锦微皱的眉心竖着三条杠,拽着他的手指纤细,指甲修得圆润。
摆放在桌面上的试卷林锦刚刚做到第二页,那是一张数学试卷,是他几科之中最吃力的一科。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的是不赞同,甚至有几分震惊。
他还说他有病。
叶子元看着那本日记,蓦地笑了笑,低声道:“林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病的?”
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滚下来,叶子元狠狠的揩了一下,低骂一声:“靠。”
林锦加班到晚上七八点,索性在外面吃了饭,又去看了场电影,电影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了,他一边琢磨着电影情节一边往家走,丝毫没顾时间。
第二日是周六,反正可以睡个懒觉,晚上几点回也就无所谓了。
林锦租的房子和母亲租的房子紧挨着的,是隔壁的一个单元,回去是一条路,走近单元门的时候,林锦才抬头看了一眼,七楼的灯早就已经关了,估计那个姑娘已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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