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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来，把披在身上的校服还给他，“谢谢。”

虽然感激姜言礼一直以来的好意，但他和崔英浩那样有家世有脸光芒耀眼的人太容易招惹麻烦了，她是该更严肃地离远一些。

尽量靠自己，是她给予自己内心强大的体面。

可她也不是圣人，做不到永远清高孤傲。

来自一个家世地位容貌都上乘的人的善意，实在太像散发诱人香气的甜品了。

她转身就走，步子很快。

姜言礼神色有片刻的凝滞，他长臂一捞，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把校服又强行给她披了上去。

“你的衬衫湿了，还是穿着吧。”

他别开目光，声音暗哑。

应朝朝低头一看，衬衫打湿后，浅黄的内衣带子已经透了出来。

她立刻扯住了校服，闷闷道：“那我只能开学再还你了。”

姜言礼抬头：“暑期旅行呢？”

“我没报名。”

她欲言又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认真地看着他说了句，“姜言礼，我为大半年来对你的单方面纠缠感到抱歉，真的非常对不起。”

她忽然俯身鞠躬，再抬头时脸颊染了些薄红，“我知道以前你收下我的礼物是替我着想。

也真的谢谢你。

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烦你了。”

她没等人回应就快步走了，目光还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

毕竟纠缠人家这么久，就想凭一句道歉就息事宁人，她实在有些心虚。

姜言礼神色微沉，脑子里有些乱，脚下迈了半步终是停了。

少女走远，本就浅淡的葡萄柚味的信息素更加难以捕捉。

少年悸动的心跳声却还在轰然作响。

从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到广播里冷静的声音，从教室内的针锋相对到刚才的忧愁，他仿佛终于触碰到了应朝朝的真实。

这种真实不够完整，无关容貌，无关信息素，甚至同过往有巨大的割裂感，但不可遏制也无法控制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少年颀长的身影在日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柔软的短发镀了一层葳蕤的金光，眼帘低垂，鸦羽长睫在眼睑上投下暗影，轻泄的眸光里带着隐忍和克制，又仿佛流露出自我来回拉扯的焦躁。

应朝朝回到家，将湿透的校服换下，和姜言礼的衣服一起丢进了洗衣机。

明天就是暑期兼职的第一天，她在衣柜里找了大半天，依旧找不到一条适合初夏穿的裤子。

她对着满满一柜子小裙子叹气，原主真的是太喜欢穿裙子了。

而她现在是真的没有钱买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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