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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室等候的其他人也是沉默寡语,虽然总人数有20人以上,但每个人都带着精疲力竭的表情坐在那儿。
穗高的母亲仍然在哭泣,一个背影看上去圆圆的小个儿老婆婆在对身边的男人说话,还用叠成小块的手帕捂住眼角。
男人表情沉痛,一边听她说话一边不时地大幅点头。
尽管我在四天前的婚礼上刚见过穗高母亲,但现在的她却瘦得看似只有当初的一半体重。
休息室里预备了啤酒等酒类,但喝的人很少。
其实大家都很想喝一杯暖暖的午茶,因为现在虽然已进入五月,但天气还是冷得让人想用暖炉取暖。
我端着两杯倒满的茶杯,向美和子走去。
来到她身边后,她也没有立即向我转过来。
&ldo;不冷吗?&rdo;我把茶杯挪到美和子面前,问道。
美和子如同上了发条的人偶一般,先是脖子转向我,然后下巴往下移,目光落到我手上。
但她的视线在茶杯上聚焦也需要花上几秒钟。
&ldo;谢……谢谢你。
&rdo;美和子接过茶杯,但没要喝的意思,而是又伸出另一只手,用两只手掌紧紧捧住茶杯,像在温暖自己冰冷的手。
&ldo;你在想他吗?&rdo;问完发现自己这个问题有点愚蠢。
我同美和子说话时,很多时候都不经大脑思考。
幸好,她没向我投来轻蔑的目光。
是啊,小声回答,然后又说,&ldo;我在想他的西装。
&rdo;
&ldo;西装?&rdo;
&ldo;为了这次的蜜月旅行定做的西装,有三套还只穿过一次。
我在想那些衣服该怎么办。
&rdo;
你怎么在想这个?我听后并没有作此感想,恐怕她现在正把自己失去的东西一件件列举出来吧。
&ldo;他的家人应该会处理的吧。
&rdo;作为我而言,只能这么说。
但美和子却用另一种方式来理解了这句话,眨了两下眼睛,然后静静地说道,&ldo;对哦,我还不算他的家人呢。
&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
这时,一个穿着丧服的男人走进了休息室,宣布遗体已经焚烧完毕。
大家听到后,便慢吞吞地朝外移动,我和美和子也向火葬室走去。
穗高诚通过体育运动锻炼出的健壮身躯,如今已成了白色骨灰,由于量太少,使我稍感意外,就像是看到了人类本来的面目一般。
我自己要是烧成灰的话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收骨灰仪式在一片沉默中平淡无奇地进行,我本打算只在美和子身边旁观,但一个看似是穗高诚亲戚的中年妇女传来了筷子,我只得夹起一块碎骨放进骨灰罐。
看不出是身体哪部分的骨头,只是一块毫无生命气息的白色碎片。
整个仪式完成后,我们在火葬场的出口处与穗高的家人一一道别,遗骨由穗高诚的父亲拿着。
尽管葬礼在茨城举行,但穗高道彦告诉美和子不用特地过来。
道彦貌似是穗高诚的亲哥哥,但脸蛋和体格长得完全不像。
那圆圆的大头就像架在矮胖的身躯上一样。
&ldo;我本来打算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事,也跟你们一起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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