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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改天连连出院了，你来家里吃吧，我做顿饭；一年四季都给别人炒菜，你小时候也没吃上几顿。

&rdo;邓谷川是那种看起来脾气极好的人，可事实上偏执又薄情，十几年前他和餐厅的女老板偷情，被柳琳琳逮个正着。

现在见了女儿面，倒总是客客气气，邓谷川自知理亏，他总是在邓一朵面前做出卑微的姿态。

邓一朵不怎么喜欢父亲，她也绝对不会想去邓谷川家里；邓连连十三岁，是邓一朵同父的妹妹。

&ldo;我不会见你家的任何人，我干嘛去找罪受，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儿了。

&rdo;邓一朵用手阻止着要在风里散乱的头发，她笑。

邓谷川又靠近半步，他无措地望向邓一朵黑亮的眼睛，然后，就躬下了腰，他说：&ldo;抱歉，女儿。

&rdo;

&ldo;我很幸福，也很快乐；你现在要做的呢，就是在这儿给我妈妈下跪，跪着过年，&rdo;邓一朵说话的时候，语气淡然又轻薄，她甚至没有隐去笑意，眼睛里都是一种陈年的绝望，她和缓地点了点头，说，&ldo;我上楼吃饭了。

&rdo;

邓谷川身体僵硬成弧形的雕塑，他静默着，四肢颤抖，终于，他迎着风把脸抬了起来，眼睛只是微湿，流不下眼泪。

柳琳琳新烫了头发，两个人四道菜就足够，其实对于某些人的除夕来说，安静团聚就是最好的庆祝方式。

邓一朵把红酒装进透明酒壶里，每人斟一杯。

&ldo;吃吧，这个鱼特别新鲜。

&rdo;邓一朵用筷子，将鱼肚子上一块细嫩的肉剥下来，放进柳琳琳碗里。

水族箱里是新买的金鱼，他们来来往往，欢快地游，倾吐出无尽的密集气泡。

柳琳琳抿着嘴巴，她尝了半口红酒，这才决定和邓一朵对视，她说：&ldo;女儿，算了吧，妈妈理解你了。

&rdo;

其实不用过分解释，话到这里，邓一朵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关于她所谓的终身大事，大概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人逢节日，可能总要感性一些，邓一朵怕柳琳琳反悔，于是立刻追问：&ldo;不会再管了吗？我不结婚也没关系？&rdo;

&ldo;我瞎担心，不管了。

&rdo;

&ldo;我单身也没关系？&rdo;

&ldo;随便你。

&rdo;

很久，邓一朵没这样活泼过，她卸下了重担，像学生时期那样，小跑步上前，抱住了柳琳琳的背。

妈妈平时犀利又干练，可当邓一朵无限凑近，将一个轻软的吻印在她脸上的时候，柳琳琳呼吸颤抖了几秒钟，她抓着邓一朵纤细的手腕，说：&ldo;咱们娘俩，不能争吵。

&rdo;

&ldo;快吃鱼，鱼好吃。

&rdo;

&ldo;你手机响了。

&rdo;

脸上还挂着笑意的邓一朵不会想到，下一秒的自己将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电话那边是焦急的女声，她说：&ldo;邓一朵女士吗？我是科洛奇迹的物业，你家邻居家着火了。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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