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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又照看恒儿，恒儿是个好相与的，不哭不闹，可他吃亏就吃亏在这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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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停下喝汤，看着她：&ldo;怎么说？&rdo;

媚娘说：&ldo;母亲不知道：那天我走回清华院寻找恒儿，发现整个院子都没人，不知是哪个狠心肠的，将恒儿独自一个扔在竹摇篮里，那样冷的下雪天，他衣裳单薄，身上也不盖小被，手脚乱舞，就是不哭不闹！

若他肯哭闹，岂会没人来抱他？&rdo;

郑夫人回头看着一旁乖乖喝汤的恒哥儿，眼睛忽然红了，声音里隐藏着怒气：

&ldo;是哪个作死的贱婢！

何妈妈去查一查，查到了给我狠狠打，打死了才好！

&rdo;

媚娘道：&ldo;儿媳问过王妈妈，王妈妈那两天带了翠喜、翠思、翠怜和橙儿苹儿在前堂守灵，未能回清华院，奶娘当时也不在！

&rdo;

郑夫人盯了奶娘一眼：&ldo;奶娘不和恒哥儿在一起，能去哪？&rdo;

奶娘忙说：&ldo;回大太太的话：奴婢那天刚巧有事回一趟家，出了候府，恒哥儿交给表小姐了！

&rdo;

郑夫人看向郑美玉，郑美玉早先不小心将汤弄泼，春月正拿了帕巾替她擦拭衣袖。

见姑母目光灼灼地看她，郑美玉委屈地说道：&ldo;那日确实是侄女抱了恒儿，一时肚疼，将他交给院里守门扫地的婆子了，从净室出来都找不到人，我还吓个半死呢，后来就听说……听说表嫂活过来了！

&rdo;

郑夫人垂下眼眸，媚娘叹口气说：&ldo;玉表妹这就不对了，怎将恒儿交给扫地的人？她粗手粗脚，怎懂得抱恒儿，自然是将他放回摇篮里去了，那么冷的天，风嗖嗖地灌吹，小娃娃儿手脚冰冷……玉表妹若是见了恒儿那惨样，怕是比我这当娘的还要伤心！

&rdo;

郑夫人抬眼看郑美玉一眼，淡然道：&ldo;将那守门的哑婆子打一顿，念她年老耳聋，赶出去算了！

玉儿以后记着别再犯这样的错，你就是再疼，抱着他入净室又如何？这么小的孩子……&rdo;

郑美玉满脸羞愧，低着头：&ldo;姑母教训的是！

侄女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了！

&rdo;

&ldo;嗯，昨儿你母亲着人来，说你父亲又病倒了……我让带了个包袱回去，过两日你也家去看看父亲，让何妈妈送你！

&rdo;

郑美玉低着头，眼睛红红的：&ldo;全凭姑母安排！

&rdo;

郑夫人叹息：&ldo;我们郑家也曾那样荣耀，只怨你父亲身子弱，读得几本书又如何？入仕不了，又不能守成……&rdo;

何妈妈替郑夫人添了碗饭，陪笑道：&ldo;太太吃些饭罢，舅老爷身子虽然不济，生得几位表小姐都是有福的，都嫁得好婆家……有几位姐姐姐夫扶撑着，表少爷定然能振起家业来！

&rdo;

郑夫人微微颔首：&ldo;正是如此呢！

三个姐姐，大姐嫁了陈翰林的侄儿，二姐嫁史部周侍郎的小儿子，三姐嫁甘寺丞家，都算是有脸面的，就只剩下玉儿了……表少爷虽不是嫡出，养在大嫂名下，好歹也延续着郑家香火，日后，还多承她们姐妹几个照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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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媚娘默默吃饭，郑夫人挟了只鸡腿送到她面前：&ldo;多吃些，你还太瘦了！

&rdo;

又指着桌上的鸡汤和一碟东坡肉对何妈妈说：&ldo;端去给奶娘，趁热都吃完，她吃得好，恒儿才够奶水喝！

&rdo;

说话间一顿午饭就这么打发了，何妈妈唤了仆妇将饭桌子抬出去。

恒儿吃饭喝足，依偎在媚娘怀里打嗝，郑夫人爱怜地看了他一眼，让奶娘将他抱了，夏莲引出去，到廊下看鸟雀，他玩得高兴了，自然就忘记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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