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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土不能干什么都带着她,把她留在家里又不放心,白土就在一次去赶集市时,背着编草鞋的耙子和玉镯走了,还有那黑狗,就再没有回老城村。
※※※
村里人没有去找白土,白河也没有找,只是白土和玉镯养的猪、鸡他接管了自己养,还拿走了地窖里的土豆红薯,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罐子,罐子里装着土蜂蜜,也给媳妇提回来。
媳妇病得久了,又添了哮喘,每天坐在炕上喉咙里像装了风箱。
白河和二儿子经管地里的活,白石的媳妇在家料理着猪鸡,三顿饭给婆婆端到炕上。
白河的媳妇想让小儿子到炕上和她说说话,小儿子去谋着吃一勺土蜂蜜就离开了,只是白河的小尾巴。
白河说:唉,毛蛋不爱到他娘跟前去,他娘可能快死呀。
果然不出一月,白河的媳妇一口气上不来就憋死了。
做娘的一死,白石的媳妇就不待见毛蛋。
一天,白河去县城办事,家里只有白石媳妇、二儿子和毛蛋,当嫂子的做了包谷糁煮面条,舀饭时毛蛋趴在灶沿上说:给我舀稠些。
嫂子说:我下锅给你捞呀?!
毛蛋致了气,饭端上来,桌子上放着一盘炝好的葱花,他全拨到自己碗里,嫂子说:葱花里盐重。
毛蛋端起碗就摔在地上。
二哥一看,就打,还让他在院子里跪了,双手举块洗衣板在头上。
这当儿村里一个老汉进来借筛子,说:呀,白河不在,你们整人家尾巴呀?!
毛蛋一看有人为他说话,把洗衣板一扔,顺门跑了,就坐到西城门洞等他爹回来。
白河回来了,毛蛋就告诉,白河说:就三个人吃饭哩,你要捞一碗干的,别人喝汤呀?但拉着毛蛋一进院子,白河的脸就黑了。
家里矛盾一多,白河觉得毛蛋在家生活不好,就给白石说让毛蛋到乡政府跑个小脚路去。
白河说:他能干啥呀?白河说:我八岁就给县汇元堂当伙计哩。
白石安排了毛蛋去乡小学敲钟,每月管待吃喝还发八元钱的补贴。
拴劳的媳妇依旧打骂着养女。
以前打骂,翠翠都是顶嘴,后来慢慢大了,打骂她不吭声,却出门到倒流河对面的豁口去一坐一天,或者去逛集市,半夜里悄悄回来。
气得拴劳媳妇说:还回来干啥,有本事就不回来!
一天,翠翠在地里锄草,说好晌午饭让弟弟送来,可已经过了晌午,饭还没有送来,饿得头晕,回到家里却见养母和弟弟吃饭,养母说:让你弟吃了就给你送饭呀,你咋回来了?翠翠进厨房拿了一个馍,说:我再锄去!
出了门,没去地里,而跑到乡小学找毛蛋。
拴劳媳妇得知翠翠去白河小儿子那里去,把翠翠抓回来,又去白河家指责白河不管教小儿子,年纪小小的勾引了翠翠。
气得白河中了一次风,自此嘴歪着,腿脚不稳,走路得拄棍,还要扶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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