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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2页）

&rdo;外交总长对夫人说。

&ldo;好，你们聊你们的正事，我们出去说。

&rdo;夫人答应着，挽着培德的手，离开车厢。

谭庆项不太放心培德的性子，怕她顶撞夫人，忙跟着走了。

他们一走，总长招呼大家坐下说话。

沈奚和小五爷坐在最角落，她面前是煤炉，背后有十数个木箱，装着重要的外交文件。

&ldo;你幼年时，曾见过我，还记得吗？&rdo;外交总长问小五爷，&ldo;怕是忘了吧。

&rdo;

小五爷笑着，摇头：&ldo;不记得了。

&rdo;

外交总长看着这位有心入行外交的青年，心生感慨，微笑着说：&ldo;当年我入行时，许公为我讲了一件事，关于驻法国使馆的。

那时还是清朝末年，我们法国使馆租的是民房，租约到期时房东来收房子，异常愤怒。

为什么呢？因为使馆里从上到下都是烟鬼，房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后来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在法国丢了颜面。

&rdo;

他无奈一笑，接着道：&ldo;许公讲完这件事，就对我提了三点要求，&rdo;他竖起三根手指，&ldo;不抽大烟，不碰赌博，更不能去声色场所。

今日我给你讲这些，是因为侗文想让你走上外交这条路，那么，我希望你也能做到这些。

&rdo;

&ldo;我会做到。

&rdo;小五爷严肃道。

外交总长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难以自拔：&ldo;他想栽培我，却不喜拜师结义的旧俗，只是叮嘱属下，对我多加照顾。

我的恩师啊……是个有大义的人，培养我是为国家，不是为自己的门生遍天下。

&rdo;

那个年代容不下太多人。

这位总长话中所说的许公，正是傅侗文一位相熟的长辈，清末有名的外交官员许景澄。

傅侗文年幼时曾和辜家小姐一起受教于他，就连辜幼薇常说的&ldo;外交非立时可学，外交人才亦非立时可造&rdo;，也出自他。

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侵华，许公因为反对慈禧旨意，被朝廷处死。

那年傅侗文刚到英国不久，被联军入侵北京和许公被处死的双重噩耗打击，病了半月。

总长短暂地沉默着，傅侗文也安静着。

他伸出手，在烧煤的炉子上，烤着火，眼中有火光。

&ldo;我们老一辈这些公使，做的都是丧权辱国的事，签的都是不平等条约，&rdo;外交总长看向小五爷，&ldo;和日本的民四条约……也就是你们在报上见到的&ldo;二十一条&rdo;，就是我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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