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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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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谢谢你！

&rdo;赵瑞芝气喘嘘嘘地轻柔柔地说。

&ldo;谢？没必要谢！

&rdo;孔文才笑着摇摇头。

&ldo;大嫂，噢，不！

赵小姐，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了从我们家逃跑出去的打算？&rdo;

赵瑞芝点点头。

孔文才两眼透过镜片闪灼着钦佩的目光：&ldo;你真了不起！

我从心底敬佩你。

你是个很不寻常的奇女子。

&rdo;

赵瑞芝脸一红，现出女孩子所特有的那种娇嫩而妩媚的羞赧，微笑着，柔柔地说：

&ldo;孔二少爷过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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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真的！

我说的是心里话。

&rdo;孔文才说着，把头从巷子里探出去，朝大马路上左右两边张望了一下。

大马路上空荡荡的。

几家店铺把罩子擦得透亮的煤油挂灯和东头的那座严守着古风不变的中药店门前的两盏红纱灯，以及西头的那座时时都在骄傲地炫耀着自己的超越的洋货店门前的西洋式电灯，在沉黑的夜色中，争先恐后地比试着自己的亮度。

偶尔间，有几个脚步匆匆的、不知是急的回家还是急的到别的什么地方去的夜行路人，还有肩挑着担儿、沿街叫卖夜宵小吃的小贩们，从几种交杂混合的灯光下，拖曳着细长的影子，踽踽独行而过。

孔文才张望了一下马路两边，又回转过头来，关切地轻声问赵瑞芝道：

&ldo;不知赵小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准备到哪儿去？&rdo;

赵瑞芝抬头看了孔文才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又把头垂下去，默然无语地看着地面。

孔文才推测是赵瑞芝不想告诉他，他感到自己过于唐突，忙有些惶恐不安地深表歉意地说：

&ldo;噢，对不起！

我不该这样冒失地探问我不应探问的事情。

&rdo;

赵瑞芝又抬起头，望着孔文才：&ldo;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rdo;说完，又低下头去。

&ldo;赵小姐，我确实是真心想帮助你……&rdo;

&ldo;我知道。

&rdo;赵瑞芝低着头，轻轻地说。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孔文才说：&ldo;我是想，这么深更半夜的，你回你们湘阳县家里去，也不可能。

路，远倒是不远，可是，你一个年轻女子，这样孤身走夜路，恐有许多不便，也不安全。

不过，你要实在想回，我就一块儿陪上你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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